牧白:“那你的意思是,就是李檀自甘|堕|落?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用此法,除了作践自己之外,又有什么好处?”
话到此处,他突然一愣,随即,惊讶地问:“该……该不会是想让大燕心疼他罢?”
“又或许,只是想试探燕危楼。”大魔头接话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当真想探究个水落石出,不如亲口去问问檀奴。”
牧白:“你还是说说那件事吧,小燕分明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但李檀为何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便是毫不知情,有时候才更伤人。”大魔头缓缓道,“多年前,燕郎亭误以为檀奴勾引他兄长,便趁燕危楼出界时,命人将檀奴抓走,直接丢进了魔营之中,充当了军妓。”
第170章情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
“军……军妓?!”牧白瞪大眼睛,猛然拍桌而起道,“岂有此理!燕郎亭好生糊涂!”
“他不糊涂,他当时清醒得很,还知道要趁他兄长外出,才秘密筹谋。”顿了一下,大魔头紧紧蹙眉,望着牧白拍得通红的右手掌,沉声道:“说话便说话,动什么手?事已至此,又何必着急上火?”
牧白甩了甩手,又坐了回去,咽了咽,才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李檀他……他……”
“受辱了。”
“……”
“那魔营里,约莫三千余魔兵,各个身强体健,凶狠残暴,纵然不是人人得手,但也有大半得手了。待燕危楼赶到时,檀奴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
“……”
牧白的心脏突突直跳,突然就理解了,怪不得李檀对小燕恨之入骨,还要这么折磨小燕。
无论换作是谁,只怕都会满心恨意。
小燕果然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他真是自作自受啊。
“檀奴确实有些时候会自甘|堕|落,在外放纵,寻欢作乐,也甘愿被人践踏,但那次,绝非他本意。”大魔头又道。
牧白明白,这就相当于夜店的鸭子,本质上就是出来卖的,但即便是出来卖的鸭,也是有人权的,有资格拒绝自己不愿意接待的客人。
若是受到了强迫,依旧受律法的保护。
绝不能因为是出来卖的鸭,就可以不把对方当人看待。
“檀奴那次,险死,他修的是合欢术,虽被强迫,但也因此得以绝境逢生,功法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得以更加屈辱卑贱地活着。”
大魔头似乎也因李檀的悲惨遭遇,生出了几分怜悯。
又或许,是在李檀身上,发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一样饱受折磨,痛苦不堪,一样被亲人所抛弃,受尽了世间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