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而是道德问题,牧白是有夫之夫!
“我真的不脏,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勾引我,把我勾引到情动时,又要屡次将我从身边狠狠推开?我是你的玩具么,在你的眼里,其他人都重要,就只有我不重要,我的感受对你来说,无关轻重,我也是你随时都可以毫不留情舍弃的人,对不对?”
大魔头眼眸猩红,抓着牧白的手,力道一点点绞紧,仿佛要将他的手骨和硬毛刷柄,生生捏碎殆尽,融为一体,牧白疼得闷哼一声,大魔头不仅不放开他,反而抓着他的手。
就用那根硬毛刷,直直地刷向了自己的胸口,狠狠一刷,就留下一条三指宽的血痕。
在腻白的皮肤上,摇摇欲坠,血色鲜艳,竟像是河蚌里产出的血珠,艳丽不可描述。他甚至还勾着牧白的后颈,强压着他的头,迫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俯身吻去冒出来的血珠。
牧白自然不肯,死死咬牙,入鼻满是浓郁的血气。
大魔头静默半晌儿,才渐渐松开了手,牧白火速游离他的身边,好像看待什么怪物一样,远远地凝视着他。
这种目光几乎令大魔头感到绝望,像是深陷深渊,饱受酷刑,胸口也像是横了一把钢刀,将他的五脏六腑,绞得稀碎,他的嘴里很快就尝到了点血腥气。
又过了半晌儿,他才开口,像是在问牧白,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爱你,我也有错么?”
——爱你,我也有错么?
大魔头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爱一个人,难道也会有错么?
他的母亲爱那个负心汉,爱到死为止,可怜又可悲,以爱为食的母亲,那么沉溺在爱里,却偏偏生下了不懂爱的儿子。
即便,大魔头修的是无情道,他也会在所有欲|望都得到满足后,滋生出倦怠感,无趣,十分无趣。
恒久不变的孤独,漫长的生命,以及这整座地宫中无穷无尽的孤寂,都令他感到无趣。
他偶尔也会想尝试一下情爱的滋味,可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人教会他,如何正确地爱一个人。
许久之后,大魔头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道:“你走罢,今夜不需要你陪了。”
“可是……”
“不许可是。”
“大魔头……”
“不许喊大魔头。”
“可是大魔头,我衣服湿透了,我这么贸然出去,会被其他人看见的。”牧白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衣袖。
湿透后的衣衫紧紧包裹着少年挺拔如松的身躯,越发显得他骨骼灵秀。
大魔头瞥了他一眼,随意一挥手,牧白整个人就被丢上了岸,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一条厚重的毯子,就飞了过来,劈头盖脸将他包得死紧。
在一片黑暗中,牧白隐约听见了大魔头的几声清冷的哀叹,但转瞬间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