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得提升女性的社会地位,为她们创造生存的机会。”
他这么一说,杏儿就明白了。
来这里一年多了,逐渐地庭渊也学会了放弃上帝视角来看待问题。
还是得根据实际的社会情况。
庭渊又举例:“就像那些受贿官员一样,他们受贿肯定是错的,但导致他们受贿的根本原因不是他们想受贿,而是不得不受贿,你不受贿,明日搞不好就不知道怎么地死在家里。本质制度有问题,就不能全往官员身上怪罪。当一切都浑浊时,清白就成了原罪。这个老妇人也是时代的产物,她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杏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要改变她们,我感觉很难。”
“先改变能改变的,剩下的交给时间。”
人类是会进步的,思想也是一样。
一个女性自食其力时会被嘲讽,可当越来越多的女性看到她自食其力更有底气,就必然会有效仿的,慢慢地扩散开来,只要时间够长,总能有所改变。
女性意识觉醒需要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
最重要的是当女性意识觉醒时,社会体系能够容得下她们。
就像光教人打螺丝,不提供打螺丝的岗位,全社会的人都学会了打螺丝,没有打螺丝的岗位,那么这场打螺丝教学就肯定是失败的。
杏儿感觉自己好多了,“我要努力!让我教的孩子们,都能记住,男女是平等的,女子不是生育工具。”
庭渊鼓励她:“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杏儿终于是笑了。
庭渊却还是有心事一样。
伯景郁问他:“怎么了?我看你忧心忡忡的。”
庭渊:“我是觉得小董郎中的医术有些太好了,怎么做到让所有的女子都能怀孕的。”
“或许她有什么神药?”伯景郁猜测。
庭渊摇头。
伯景郁不理解,“有什么问题吗?”
庭渊道:“能不能生孩子,不单单是女人的问题,有一半是男人的问题。光女人接受治疗,男人没有生育能力也白搭……”
“你在怀疑什么?”
庭渊:“也说不好我在怀疑什么,本能地我会觉得其中有问题。”
但是要问他有什么问题,他也说不上来。
“也不是没有可能她问诊的这些女子全都是有问题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很难不多想。
有些不能生育其实是天生的,比如没有子宫,子宫发育不良,输卵管缺失,染色体异常等各种原因,这些单靠古代的医术是无法治疗的。
何况还有男人的问题,性功能障碍、无精、少精。
庭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但总感觉有点奇怪。
站在伯景郁他们角度,他们不清楚这些,自然觉得一切都能治,可事实不是这么回事。
“说不上来我在怀疑什么。”,,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