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远侧着头,他看到晏轻南很累的泛红的眼睛,还有一些三十岁无法避免的疲惫。
他觉得晏轻南从警校毕业之后,拒绝了家里的安排自己做现在的石涯边,一定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要做这么不容易的事情,为的可能就是现在的稳定和清闲。
晏轻南把手掌盖在沈景远头上,左右晃了晃,微笑着、很小幅度地摇摇头,慢慢说:“不好。”
因为可能会没有你。
沈景远还看着他,窗外路灯一盏一盏过,那点亮也在他眼里一次一次闪。
晏轻南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先错开眼神,指了指外面,说:“我开点窗。”
车窗打开一条缝,吹进来冷风,没有再闷着。
晏轻南看了一会儿窗外,才回过头来,无声地握住沈景远的手,沈景远没动,只是低着头。
喝了酒他的手很烫,但是沈景远手很冷,晏轻南捂了一路,到的时候才热起来。
晏轻南这车底盘很高,沈景远下车之后扶着车门站在旁边等晏轻南,他走下来,刚迈了一步就晃了下,吓得沈景远从背后一把捞住他。
阿易也刚从车头绕过来,看这架势要上来帮忙,晏轻南又站好了,摆摆手说:“没事。”
难得见他说没事还没人信的时候,沈景远一直跟在他身后马上就能伸手碰到他的地方,进了大堂以后阿易去泡蜂蜜水,沈景远和晏轻南一起进了他卧室。
晏轻南勾着领带往下扯松,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往沙发一坐。
沈景远弯腰把他衣服捡起来,推他一下,说:“你先去洗澡,我等你洗完出来再走。”
他一个人实在是没法放心。
晏轻南也没说什么,真就站起来拿衣服去洗澡了。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水声。
沈景远趁着时候给简东发微信,问他到了没。
简东那边离得要远一些,他说刚到,又问晏轻南怎么样。
沈景远:【你们晚上到底喝多少?我看你走的时候也没多醉啊。】
简东回他的是语音,说:“我没晏老板喝得多,有几个全是冲着他来的,桌上听到他们说晏老板家里怎么怎么,你知道他家的事儿吗?不知道我就不说了。”
沈景远:【大概知道一些,他爸妈经商吧。】
简东:“欸对对对对,都是前辈来着,可能那几个人看他这种二代不爽吧,喝个酒阴阳怪气的,没办法那片地在人家手上,不然受不了这气,但是晏老板我觉得你也别担心。”
简东说到这儿一条断了一下,下一条又说:“我觉得他是迟早有一天能还回去的那种人。”
沈景远只回了一个嗯。
简东喝了点儿就话多,又接着感叹:“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有晏老板这种性格,我现在也不至于想着要买个多大的房子才能让我岳父岳母满意点儿。他是真拼啊……我觉得男人就得那样,心里有把尺子,分寸什么的全有数,看人也有数。该上上该忍忍,我觉得他清楚惨了。”
沈景远听完之后歇了会儿,才和简东说你已经够好了,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简东又发过来的一条语音里明显带了点哭腔,他说兄弟,要没这些意外,你也是这样一个人。
这下两边都没声了,过了会儿沈景远也给简东发语音:“别想了东子,有意外我也是这样的人。真的。”
简东最后一条语音已经恢复了情绪,至少声音听不出来了。
他说:“再怎么别忘了还有我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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