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鹭园以“赏菊”为主题举办了一场诗会。
阿圆也得了邀请帖,请帖是罗玉秀亲自送来给她的,除了诗会请帖,还送来了定亲喜糖。
罗玉秀比阿圆她们都大一岁,如今十六,前几日将将定了人家。对方不是本地人,而是沂州望族覃家公子,跟罗家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今年春考中进士后便被罗家榜下捉婿给捉了回去。
覃公子在准岳父的提拔下,进了翰林院做官,也在京城定居下来,就等着明年九月跟罗玉秀完婚。
阿圆打趣罗玉秀,恭喜她成了进士娘子。
罗玉秀羞赧,期期艾艾说诗会覃公子也会去,届时她们兴许得见庐山面目。
如此一来,阿圆倒是有点好奇了。
因此诗会这日,她还特地约了程蔓歆和曹薇一起,以参加诗会的名头聚聚,也顺便瞧瞧罗玉秀未来夫婿的模样。
然而刚在鹭园门口下马车,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说是陆家嫡女陆亦蓉也来了。
阿圆抬眼张望,就见陆家的小厮架马车刚刚离去,而一个温婉绰约的女子由婢女扶着刚进了门。
她们在后头只来得及瞧了个背影。
程蔓歆在她耳边低声说:“听说这个陆家嫡女是特地回来等赐婚的。”
“她两个月前就已经回京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出门。”
“为何突然就出门了?”曹薇也凑过来八卦。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许是喜欢诗会吧?陆亦蓉当年可是得嘉懿皇后称赞的才女,想必作诗极厉害。”
“不说这个了,”程蔓歆说:“走走走,快进去吧,阿秀等着了。”
几人进了鹭园,罗玉秀一身藕茎色长裙拿着把蒲扇半遮欲遮地等在树下。见她们来了,赶紧招手:“这边。”
程蔓歆上下打量她:“哎呦,适才远远一看,我还以为是下凡的仙女呢。”
罗玉秀拿蒲扇打她:“就你作怪。”
她拦着几人:“我跟你们说,一会若是碰见了覃公子,可不许当他面前促狭我,怪臊人的。”
“不是说男女分开吗?都不在一个园子。”
“国子监的五经博士何老先生来了,让大家一起作诗呢,届时评出最优三甲。”
“啊,作诗啊,这个我不在行。”曹薇把阿圆推出去:“回头让阿圆作吧。”
阿圆心思还在适才陆家嫡女的身上。
冷不丁被推一把,她问:“什么?”
“一会让你作诗呢,国子监五经博士何老先生亲自评鉴,你是我们慧香书院考甲等的人,可得为我们书院争口气呀。”
阿圆:“不是说来看覃公子的吗?”
如此一来,顿时倍感压力。
一行人经过小桥,转入月洞门,就进了菊园。
然而才进去没多久就听说景王也来了。
程蔓歆一听,问:“景王来了?怎么此前没听说?”
“好像是突然来的,你们说是不是为了陆家嫡女而来?”
此时,旁边有人低低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