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惠商宴跟水匪头子有关?”
此时,肖梓晴和谢弘瑜坐在席位上,她凑近谢弘瑜耳畔悄悄问。
谢弘瑜唇边贴了撇浓郁的胡子,一副大胡子模样也掩盖不了他俊美的光芒,时不时还有年轻妇人们瞧过来。
肖梓晴暗想,这些走南闯北的夫人们好大胆,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就敢看旁人的丈夫。
谢弘瑜仿若不自知,兀自展着折扇扇得风流倜傥。
他微微侧头,低声道:“水匪跟山匪不一样,他们不是靠打家劫舍生存。大多数水匪头子拥有数百家商铺,垄断襄州航运,俨然伪装成个商人身份。”
“哦。”
由于两人靠得近,他侧头过来时,几乎像贴着脸说话。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洒在肖梓晴唇瓣,酥酥痒痒,她不着痕迹地退了退。
谢弘瑜发现了,淡淡勾唇。
宴席上来了数十名商人,今日来赴宴的不是凭借请帖,而是凭借财力。靠前的位置是用银子砸出来的,而谢弘瑜财大气粗,直接砸在第二席,跟堂主相邻。
此时厅中央歌舞不绝,众人皆在热闹寒暄。上首的堂主举杯对谢弘瑜问:“贤弟不像是本地人,敢问从何处而来?”
“京城。”谢弘瑜笑道。
堂主举杯的手顿了顿。
肖梓晴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周遭暗暗关注这边的人,也默契地停了声音。
眼下朝廷剿匪在即,“京城”这个字眼实在讳莫如深。那堂主打量了会谢弘瑜,又慢慢笑开来,说道:“京城汇聚天下商客,乃大塑最繁华之地,为何选择来呈同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县城?”
“堂主此言差矣。”谢弘瑜扬了扬酒杯,一口酒喝尽,不慌不忙道:“京城固然繁华,可天子脚下难以寸步,论机遇自然比不得呈同县。”
堂主道:“贤弟难道不知襄州如今正草木皆兵,连带我们呈同也殃及,为何此时来经商。”
“朝廷剿匪那是朝廷的事,与我们商人何干?”谢弘瑜不以为意道:“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天王老子来了也碍不着。再说了。。。。。。”
他主动敬上一杯,意有所指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堂主比在下更清楚此时机会难得吧?”
闻言,堂主默了片刻,大笑起来。
“贤弟是爽快人!”他道:“你这个朋友温某交定了。”
。
席间,谢弘瑜跟这位堂主聊得颇投缘,还讨论了不少生意经。堂主一杯一杯地敬酒,谢弘瑜来者不拒,也一杯一杯地喝。
到亥时,谢弘瑜已经醉得不行了,一把倒在肖梓晴的肩上。
肖梓晴:“。。。。。。”
她正想把他扒拉开,就听得谢弘瑜在她耳边悄悄道:“娘子,你代为夫向堂主告辞,我们现在走。”
肖梓晴暗暗翻了个白眼,都这时候了都不忘嘴上占便宜。
她装模作样地帮他捋了捋衣衫,然后对着上首的堂主颔首道:“温堂主,我夫君今日喝醉了,且容妾身带他回去。”
说着,谢弘瑜挣扎起来,囫囵不清地吼:“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
他伸手去拿酒杯,晃晃荡荡地站起身:“温兄,我们继。。。。继续。。。。。。”
然而酒杯还未凑到嘴边,就被肖梓晴一巴掌打过来。
她凶巴巴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骂道:“喝喝喝,前日才醉过一场,现在又来?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