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点了点头,就着他的手喝完了这半杯水。
再度开口,声音从干涸的鸭子变成了湿润的鸭子。
真是操了。
“你昨天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我嗓子捅穿了?”明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沾上的水渍,真诚地发问。
“没趁你不注意吧,你那会儿有意识。”祁随之说,“还喝吗?”
明暄的脑子里幻灯片似的一帧一帧闪过前一天晚上在画室里发生的事儿。
下意识地抬手摁了摁小腹,摇头说:“不喝了。”
祁随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低头摸肚子的明暄。
“在摸什么,我的小赛车手吗?”
明暄“唰”地一下抬头,无声地瞪着祁随之。
“夭折了啊。”祁随之复述着昨晚明暄口吐出来的狂言,“更何况回来我还给你洗了,冲进下水道了。”
明暄抬手捂住了眼睛,沉重地开口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明暄在祁随之面前已经没什么可害羞的了。
但是听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复述着不着调的浑话,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对了,画室……”明暄拧了拧眉毛,他隐约记得画室都被他们折腾成了什么样,“收拾了吗……”
沙哑的嗓音里透出了十足的心虚。
“收拾什么?”祁随之挑眉看他,“你弄在地上的东西吗?”
明暄尴尬地点头:“啊……啊。”
“有人问你就说是颜料。”祁随之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毕竟某个人都会拿颜料在我身上画画,会弄到地上也是理所应当吧?”
卧……槽……
他没收拾……
明暄往被子里一缩,酸胀的胳膊拉着背角把自己的脑袋一整个蒙住:“我入土了,晚安。”
祁随之沉默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五点。
晚安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画室收拾干净了,地拖了桌子擦了窗户也全开了。”祁随之没再逗他,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脸,“睡吧,我煮了点粥,醒了吃点儿。”
“那就好——”明暄钻出了脑袋,安静地闭上了眼。
等等,不对!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屁股受力,使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祁随之。”明暄抓住他的手,控诉地开口道,“你c我一晚上,醒来就让我喝粥??”
他的表情太过生动,配合着他这哑的不行的嗓子,凄惨中带了不止一点好笑。
“你现在的状态……”祁随之被他可爱坏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吃不了别的东西吧?”
言之有理。
但明暄不想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