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三皇子素来温和平静,玉怜又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会饶了死罪,但没想到三皇子是暴怒,直接叫人杖毙了玉怜。
随后又清清楚楚的和于氏解释了那富春楼花魁的事儿。
如今三皇子是在刑部当差,那一天是办案,所以做了寻常富贵公子的打扮,进去问话的,为从那花魁口中套出消息来,三皇子便哄她,说日后给她赎身,这自然是假的。
他回来了,在书房和大理寺卿聊案子的时候,对方故意拿这个调侃了几句,被伺候茶水的玉怜听了去,这才闹出这么个误会。
那天他回来的晚,也是在刑部审案子呢,哪儿都没去。
解释之余,三皇子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所言句句属实,可以把大理寺卿叫来给他作证。
于氏自然是信他,可孩子终究是没有了,仍旧伤心。
三皇子一边安慰着,一边进宫求了方玧,让如今已是院判的曾太医来府上走了一趟。
曾太医看过,也是安慰。
说这一胎原本怀的就不好,否则不会出这么一点事儿就小产,但无论是三皇子还是皇子妃,身体都是没问题的,等养个半年以后,还能再有孕。
另外,曾太医也让于氏别再吃那么些个坐胎药,是药三分毒,且这天天吃药,心里就天天记挂,心神不宁的,自然对身体不好。
三皇子记在心里,打那以后也是愈发关注起妻子的身心健康。
等于氏出了小月子,就带她去京郊的庄子上小住,放松心情。
后来啊,这秋天赏枫叶,冬天赏梅,春日里又去踏春,夏日摘荷避暑,一样都没落下。
俗话说爱人如养花,有三皇子这么细心呵护着,于氏的心情也是大好,人比从前愈发开朗明媚。
次年七月里,再度有孕。
刚查出来的时候,那是喜极而泣,但这回夫妻俩谨慎,谁都没说。
只等着九月里,满了三个月,才告诉宋妃,夫妻俩入宫去请安。
宋妃自是高兴了,赏赐塞了满满一马车。
但一开始的喜悦过去了,怀到六个月的时候,于氏又开始心里暗暗担心。
三皇子待她的确是好,自打她入府,就没沾过别的女子的身,可如今她有孕,是久久不能伺候的,难道就叫三皇子一直为她守身如玉不成?
这个时代的女子,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如此,嫁人了,便事事以夫君孩子为先,所以想到这些,于氏就有些不安。
思来想去的,便主动从自己的陪嫁丫鬟里头挑了个合适的,在三皇子回来用晚膳的时候,暗暗提了此事。
看着那低着头,打扮的清丽娇俏的丫鬟,三皇子却黑沉了脸,只叫所有人都出去。
“殿下,您,您生气了?”于氏扶着孕肚,有些不安,“若是殿下不喜欢银霞,妾身再给殿下物色其他女子。”
“苒儿,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三皇子紧紧抿唇。
于氏听得她唤自己的闺名,一时局促,“妾身是想着,如今妾身许久不能伺候殿下,殿下身边总得有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且如今殿下后院里,除了妾身外,只有两个妾身入府前,宫里安排的通房丫鬟,殿下也从不去,外人瞧着,总是不好。”
“照顾我自然有奴才们,何必一定要纳妾,外人怎么说,那是外人的事情,与你我何干,我们过日子是自己的日子,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苒儿,我不需要你大度。”
三皇子放下碗筷,沉声道。
“我素来不喜热闹,你是知道的,瞧瞧大哥府上,那些个烦心事儿,我一件都不想沾染,我倘若是真有心,自然这府里会添人,可我如今只想同你安安静静过日子,咱们就和寻常夫妻一样,恩爱和睦,有一两个健康的孩子,这就够了。”
听得这番话,于氏不由红了眼眶,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
三皇子一瞧便急了,忙过去把人揽入怀中。
“好了好了,我知晓你是好心,往后就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咱们两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我又不是太子,须得按祖宗规矩选秀纳妾,给皇室开枝散叶,有那么些个大臣御史盯着,我喜静,有你一人就足够了。”
于氏点头,转泪为笑,心里也是感动。
其实啊,三皇子不纳妾,不全是他说的那些个缘故。
他长大之后,还是知道了宋妃不是他的生母,出于好奇,暗地里他曾调查过当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