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可!”
白氏话音刚落,院外大步跨入一人。
竟是匆忙赶回的李承楷。
“混账东西,你的妾室毒害正妻,你还为她求情?”
白氏见他当值半途为了这事赶回来,更是验证了自己方才的担忧,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李承楷恶狠狠瞪了江舒窈一眼,过去扶起跪着的陆雪仪。
“母亲,雪仪还有几个月便要生了,庄子上天寒地冻的,你要她如何自处?”
他求了白氏,又磨牙恨恨道。
“况且江舒窈本就不喜雪仪,今日主动来她院内求喝汤药实在可疑,搞不好此事就是她的计谋!”
他恨恨看向江舒窈。
“你这贱人,三番两次想置雪仪于死地,到底是什么居心?”
江舒窈静静看着李承楷眼中的厌恶,只觉得心底悲凉蔓延。
她还记得李承楷初到国公府求娶她时的满脸柔情。
也记得他当时对她如何郑重地承诺,一定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为她挣一份诰命。
她本只想安心做一个贤妻,最后却沦为了一个笑柄。
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为了吸她的血,让她做李家的老黄牛!
她捏紧了拳头,好想一拳砸在李承楷脸上。
把这张衣冠禽兽的脸砸个稀巴烂!
“我有什么居心?我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难道要我躺在床上咳血、陆雪仪骑在我头上时,我才能发作吗?”
江舒窈刚往前走了一步,便被身后低沉的声音惊醒。
“世子所言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一人从院外缓缓踱了进来,面覆银甲、紫袍金带、鱼鳞钩刀。
“大哥!”
李承楷一惊,声音顿时弱了三分。
白氏细眉微皱,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李偃珩来做什么?
李偃珩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抚心的江舒窈。
她今日穿着青玉瓷色的裙装,褙子上的绒毛衬得越发肌肤赛雪,宛如白瓷。
就是一双眼睛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清贵的瓷器周身围绕着污秽之物,看起来还真是碍眼至极。
李偃珩眼神暗了暗,扶住身侧鱼鳞钩刀踱到江舒窈身侧,直把李承楷逼得倒退了两步。
“今日我在外行走,已听到了公主府的宴上传闻,若世子还一味回护你那贱妾,恐怕明日弹劾成安侯的奏折就要摆上御案了。”
“什么传闻?又同陆氏有何关系?”
白氏闻言急了。
“不过是后院琐事,如何就影响到侯爷的官途了?”
江舒窈自李偃珩进来后便没有说话。
李偃珩定然是从长公主那处得知的事情经过,所以前来助她。
未想到李偃珩与长公主有这样深的交情。。。。。。
她定了定神,只听李偃珩轻笑一声接着道。
“后院琐事?夫人可知今日世子妃已在公主府上发病了一回,当时大大小小的命妇贵女都在庭内,长公主殿下知晓了世子妃的身体状况后很是不悦。”
他绕着陆雪仪转了两圈,手指在刀柄上敲击,清脆的声音引得院内人的心都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