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要求,衙役们在公堂前庭支起锅灶,点燃干柴煮上一锅水。
县衙门口的百姓纷纷往里看,公堂中的人也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女子。
干柴烈火,水气弥漫。
沈南意将尸骨悉数倒入铁锅中,那一操作就令无数人咂舌。
贺大人双眸瞪得很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竟然在公堂前煮骨?”
在众人关注目光之下,所有尸骨都没入锅中。
捕快们看着这场景都在强忍,捕头王的眉毛跟着沈南意的手上动作一跳一跳的,他当捕快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从未见过一名女子验尸还带煮骨的!
反观验尸的沈南意,神色专注。
柏安衍微微皱了皱眉,厌恶地咳嗽几声。
站在他旁边的护卫飞廉,脸色复杂,这么变态的验尸,让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也觉得十分骇然。
最后一步,沈南意将煮骨的汤舀了一碗,让捕快牵狗过来。
“老先生觉得死者是中毒而亡,那么经过煮骨的汤也必然带了剧毒,现在我们就来验证一下事实是不是像您说得那样,”
众目睽睽之下,狗低头喝汤后丝毫无恙,活蹦乱跳。
沈南意拎起一节洁白的肱骨,当着众人面,转身质问仵作,“老先生现在还觉得死因是中毒吗?”
那些煮好的人骨,从灰黑恢复变白,狗喝汤后无恙,中毒的言论不攻自破。
老仵作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二十多年的验尸水平没想到临老晚节不保,怒气郁结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父!!”小徒弟连忙扶住他。
贺大人一眼瞪上陶县令,“王仵作老眼昏花,致死伤都查不清,陶大人你平日里就是依仗这样的人破案的?”
“下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老仵作是青郡人。。。。。。”陶县令眼神闪烁。
话中意就是在提醒,当初就是老仵作就是他贺汀推荐的。
贺汀眉头皱了皱,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转移话题,“沈姑娘,死因究竟是什么?”
沈南意挑出一节锁骨,双手呈上,“回大人的话,死者是被人刺中锁骨下动脉失血过多而死,锁骨上有月牙形刺痕为证!”
“公爷,扎中这的大动脉必死无疑。”飞廉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向身旁的人汇报,柏安衍点点头,随即轻声吩咐,“飞廉,你带人现在就去核查涉案人当日行踪,核对不在场证明,查到结果立即来报。”
“是,公爷。”飞廉带着一队黑衣人率先离开。
贺大人察觉到柏国公的护卫匆匆先行,事态肯定有疑,可也不敢多问。
这时,他想起来还有人证,这或许能够打开断案的另一个角度。
“昨夜曾另有人证目睹抛尸过程,打渔郎你上前来,将你看见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人群后,一个身披蓑衣,手拿斗笠的打渔郎在从众多视线中走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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