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贾六叩见各位大人!”
打渔郎叩拜之后,回忆起昨晚,“惊蛰之前竹溪县湖心亭附近能打捞肥美大鱼,小人就在湖水中下网等待,昨天夜里,小民起网时意外有画舫来这,从画舫下来的正是陶县令。”
贺大人顺势而问,“那是几时?”
“好像是酉时,还有些天光所以看到真切,画舫中下来的就是陶县令,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下来站在湖畔边就很奇怪,后来一更天,栈桥这边霍公子也来了,陶县令看见霍公子就匆匆走开,霍公子赶来也站在湖畔边上,后来他也走了。我当时着急回家,就没想那么多收网离开。”
贺汀听得有些糊涂,又确认一遍问道,“你确定看见陶县令和霍公子都来过湖边?”
打渔郎连连点头,“对,我确定是他们,在竹溪县没几个人有画舫,陶大人的画舫价值百两很是奢华。”
贺大人道,“好,你先退至一旁。”
他一番陈述之后,霍青罡和陶县令都大惊失色。
霍青罡急忙辩解道,“求大人明察,入夜过后我一直在醉红楼找姑娘喝酒,我昨夜真没提前来过湖心亭!”
“是是,下官也在下石村,亥时启程,怎么可能戌时就在湖心亭!”
两个人还抵死不承认打渔郎看见的事实,众人看得也是颇为困惑。
这时赵县丞幽幽地反问,“大人,您不是说你去的是十里村,惊蛰这天要下雨,你不回来要等三日后再回来吗?”
这话一出彻底击碎陶县令的不在场证明。
他慌了,“不!我去的是下石村,我是说要回来的!”
可从他的表现来看,众人心里明镜,沈南意更是看穿一切。
“下石村位于竹溪县北部山区,出行根本就不用坐船,陶大人为何归来时特意坐画舫绕行还偏偏从湖心亭靠岸,又恰好看见是我在抛尸?”
“我。。。。。。”陶县令不知所措,更想不到其他言辞辩解。
忽然公堂外有黑衣护卫归来——
“那是因为陶大人在说谎,他是租赁的画舫从竹溪一路下行到湖心亭,有船家证词作证,昨天戌时陶县令独自一人秘密乘船来到湖心亭!”
飞廉手中举着船家证词,一路进入公堂将证词呈上。
贺大人看了一眼证词,脸色突变,“陶公冶,你还有什么话说,昨夜戌时你到底在哪?”
公堂之上质问连连,堂下的人瑟瑟发抖。
陶县令趴在地上,慌张开口,“求大人饶命,下官是说了谎,但下官是接到一封信被引到湖心亭的,后来我来这就怕霍青罡看见我,就匆匆离开了。”
“不,我没见过陶县令!”霍青罡急得手胡乱在比划。
这时,黑衣卫队又将一名烟花女子带到堂上。
飞廉接着问,“你见过此人吗?”
姑娘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来,“霍青罡霍公子,酉末亥初的时候来醉红楼找我喝酒,不过只喝了几口就走了。”
如此,所有人都知道霍青罡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大人饶命,我其实也是被一封信约走的!”霍青罡跪地叩拜饶命。
贺大人捕捉到他们言辞中的关键词,询问道,“你们说都是被信约去湖心亭的,现在这封信在哪?”
“在这在这——”
二人纷纷拿出信递呈上去,贺大人两封信对比意外发现写信的人笔迹相同,可以确定为同一人,他又闻了闻纸张的味道,只是普通的书写纸并未特殊之处。
“大人,我可以看一下么?”
沈南意对信颇为好奇,拿到后她闻了闻,有淡淡苍术的味道。
“沈姑娘看出来什么?”贺大人对她的看法有那么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