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记那半根胡萝卜的事儿。
“那也不能让陈书意一个人端。”
祁返煞有其事地抬起自己开了个小口子的食指:“没办法,我受伤了。”
“没关系的班长,我能帮忙。”陈书意勤快地往厨房和饭桌上跑。
对他来说,平白无故来别人家借宿还要吃别人家的饭,他不做点什么很过意不去。
把最后的碗筷放到桌子上,陈书意扫到祁返受伤的指尖时,偏过头:“祁哥,你的手就这样吗?这是刀伤不消毒吗?”
祁返扶着筷子,随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没关系。”
“最好还是消下毒吧,你这里还碰过水……”
话到一半,陈书意就察觉到祁返的视线。
“就这么一点小伤,再迟点都愈合了,都是男生那么娇气干什么。”祁返皱眉,“吃饭。”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饭桌上就安静下来,陈书意吃了人生有史以来最微妙的一顿饭。
结束的时候,他很积极地收拾碗筷。
盛枝郁看穿他的想法,没有为难,只是帮忙擦了擦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才转去浴室打算洗个手。
结果前脚刚进门,后脚祁返就跟了上来,还煞有其事地把门反锁。
盛枝郁看着镜子里越发靠近自己的人,偏过头:“干什么?”
祁返低头抱住了他,随后把自己刚刚受伤的手指抬起来,可怜兮兮:“小郁,好疼,要你吹吹。”
“……你刚刚在饭桌上不是说马上要愈合了吗?”
祁返委屈巴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是在逞强吗?”
盛枝郁从镜子里和他对视:“你演技好到让我完全看不出来呢。”
“男朋友好无情。”祁返垂下眼,长睫拢下轻轻颤抖,竭尽全力地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现在我不仅身体受伤了,心灵也受伤了。”
良久的沉默后,盛枝郁偏过头,似败下阵来:“你就作吧。”
随后,祁返就如愿以偿地被盛枝郁握住了指头,从浴室带到了他的卧室。
他的房间里有备用药箱,盛枝郁翻了出来,替他消毒,然后又给他贴了创口贴。
“这下没问题了吧。”
他合上药箱,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盛枝郁就这样连人带药箱又被他拽了回去。
祁返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后颈,心满意足:“这下没问题了。”
倾盆大雨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停了,陈书意不好意思在别人家过夜,很坚决地表示要回宿舍。
他要走,盛枝郁也没有留下的理由,祁返更不愿意让他们在宿舍里,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又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