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盛枝郁无名指的根部,列着“祁返”两个字。
明明是他赢了,但在这一瞬,他却好像成了这个人的所有物。
盛枝郁绯色的唇轻轻扬起,露出轻柔的笑意,抬手揉了揉祁返的头发。
“祁返,我好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话音落下时,楼梯的最下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是学生们的家长入场了。
那片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黄昏就这么被搅碎,祁返眸色微薄,有轻微的不满。
但他还是抬头,看着跟前的人,温沉的嗓音像是醇厚的蜜糖,一丝丝裹住他的心尖:“你想要什么?”
他赌的是所有,所以只要盛枝郁开口,他什么都会给。
盛枝郁将自己的指尖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后伸开五指,好整以暇地等着。
祁返几乎是一瞬就明白,扣住了他的指尖,掌心和他相贴。
盛枝郁握住他的手,俯身向下,祁返稳稳地把他拥入怀里。
夏日衫薄,少年的胸膛相贴时,能隔着血肉感觉到对方的一切。
他们的心跳仿佛在这一瞬间同频。
盛枝郁垂着眼睛,视线顺着楼梯间的层层回环,看到了从一楼慢慢涌上来的人影。
交错相叠,有说有笑,却被远距离的光影割碎错落,仿佛鬼影幢幢。
“我从小到大都讨厌看到别的同学和父母相处,因为我知道我的家长不会出现。”盛枝郁低声在他耳边说,“所以,我们翘课去约会吧。”
学校的正门和后门都有老师在接待家长,他和祁返是从食堂后的偏门翻出去的。
这扇门在食堂后面,非常偏僻,只用一把大锁扣住,没有过多的防护。
主要是因为后面通的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从这条路得绕个十分钟才能出去,是个天克学生翻墙的地势,想旷课的学生宁愿找个理由骗假条都不愿意翻这里。
盛枝郁攀着铁架踩在大锁上,手腕稍稍用力就从铁门这边翻了过去,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表情有些错愕的祁返。
“……你怎么那么熟练?”
“以前读书的时候翻得比较多。”盛枝郁回头看了小巷一眼,石板路,两边的都是低矮的砖瓦房,空空荡荡布满蛛丝,看着不像有人住。
祁返沉默了一会儿,回忆起刚刚他踩过的地方,非常不熟练,甚至有些磕绊地翻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险些没站稳,盛枝郁还伸手扶了他一下。
祁返回头看了一眼铁门,小声嘀咕:“难度系数居然那么大?”
盛枝郁轻声叫他的名字:“祁返。”
“嗯?”
“你以前……没上过学吧?”
祁返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转过头:“我做任务的时候也上过。”
祁返的人生轨迹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不大可能经历过上学之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