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便苦笑一声道:“我为了救程大小姐挺身而出,事出从急,来不及考虑妥当,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不及时施救,程大小姐估计早就没命了。如果救人还要背负连带责任,世人还愿意对他人施以援手吗?恐怕都在人人自危了!”
程夫人还想反驳,程尚书连忙制止她:“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太傅是为了救我们女儿的命,你不对太傅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妄想以女儿的名誉挟制太傅。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最后一句话里满满都是威胁,程夫人只好闭嘴,搂着程幼安小声哭泣。
程尚书眼里悲痛万分,却还是收拾好心情,向宋煜赔罪:“多谢太傅救命之恩,改日一定被厚礼亲去府上答谢。内子心疼女儿,胡言乱语,还望太傅不要往心里去,原谅则个。”
宋煜作揖回礼:“爱子心切,人之常情,尚书大人不必多礼。”
“时候不早了,出了这档子事儿,想必诸位也没有继续赴宴的兴致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燕雨浓看着程尚书憋屈的样子,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住笑。耗费那么大的功夫才培养出了一个嫡女,还没联姻给家族带来好处,就被宋煜坏了名节。想赖着宋煜,却被宋煜当众拒绝,丢脸丢的都拾不起来了。即使到这般田地了,程尚书还不敢得罪宋煜,要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阅历丰富的朝臣们对视一眼,明白燕雨浓这番举动是要跟宋家保持距离,更明白燕雨浓没有和宋家联姻的想法。宋家眼看着鲜花着锦,实际上都是依靠着当年扶持幼帝登基的功劳,和身为燕雨浓姐弟外祖家的情分。
命妇们大多没有想得这样深远,但也接收到了一个信号:燕雨浓无意与宋家亲上加亲。
心思活络起来。
长公主已过及笄之年,只是因为担心幼帝,才迟迟没有定下婚约。
往日里看着燕雨浓和宋煜的那个亲近劲儿,都以为这对表兄妹要亲上加亲。也就没了和燕雨浓或者宋煜结亲的心思。
没想到转折来的这样快,各位夫人心思活泛起来。
燕雨渊才四岁大,燕雨浓就算嫁人,也不会远嫁,是要想办法待在燕国守着燕雨渊的。
如果燕雨浓看上了自家的小子,就算驸马不能做官,但燕雨浓身为长公主,又是幼帝的嫡亲姐姐。身份贵重不说,还极得幼帝的信赖。若尚了长公主,身份水涨船高,那可就是泼天的富贵。光是有了几分幼帝的爱屋及乌,那整个家族飞黄腾达都指日可待。
如今皇室干净得很,偌大的皇宫里就燕雨浓和燕雨渊两位主子,并几个颐养天年的太妃。
燕雨浓有些紧张,她原本和燕雨渊通过气,嘱咐他缠着燕万筠带他回宫歇息,目的就是避开程幼安,没想到燕万筠还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了。
燕雨浓没说程幼安是想要推自己下水,燕万筠自然也不会和程幼安有关联。
“你怎么还帮着宋煜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