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刘胜。”
“省城的刘胜是谁?”
“你连他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县委书记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当上县委书记的,说说看这个刘胜是谁?”
“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在省城盛达集团投资部工作,刘胜是盛达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
“那庆安市恒胜化工有限公司和盛达集团有什么关系?”
“那是盛达集团的子公司,是刘总交给我去经营的。”
“看来刘总很信任你,投资千万的项目就给你了,他难道不考察投资市场吗?”
“那这就不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要保住你的县委书记位置,就不要为难我们的化工厂。”
听见郑文达在电话那头嚣张的话,陈明浩就知道盛达集团老板的背景不一般,否则的话,郑文达怎么敢说出这么嚣张的话,于是乎,对盛达集团的老板感兴趣了。
想了想,陈明浩对着话筒说道:“郑文达,我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并不是任何人给我的,是组织任命的,如果有人能够凌驾于组织之上,那就让他来撤销我的县委书记吧,但是我告诉你,你的这个厂子必须要搬离辰东县,限期不搬,我们将依法没收施工场地上的一切设施,并保留追究你们违法建设的权利。”
“陈明浩,你就是一个借用陈家姓的野种,喊你一声表哥,是看在你是县委书记的面子上,既然撕破脸,你就是一个野种,小时候怎么喊现在还是这么喊,你就等着刘总的报复吧。”郑文达在电话那头咆哮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陈明浩听见他这几句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果不是受过高等教育,不是当这么多年干部养成了良好的修养,他恨不得马上找到郑文达,将其嘴撕烂,以泄心头之愤。
陈明浩记得很清楚,自己记事开始,每次姑姑带着郑文达回老家,见到自己都会喊自己是野种,对于姑姑他没有办法,既不敢还嘴,也不敢骂人,但对于郑文达,只要他跟着他妈后面喊,自己就会上去揍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这么骂自己,看来小时候自己的力量还是小,没有把他打怕。
郑文达骂完人,把手机往桌子上轻轻一扔,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一副得意的样子,根本看不出自己正在建设的工厂面临被拆除时的忧心和愤怒,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把双脚从桌上拿下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笔记本取到了公司的最顶楼。
郑文达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收起了刚才在办公室那副得意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个大的老板桌前面,看着老板椅上坐着的四十多岁男人,小心的说道:
“刘总,我来向您汇报工作。”
这个男人就是盛达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刘胜。
听见郑文达的话,刘胜抬起头,看了看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就回来,回公司来办点事情。”
“你刚才说要汇报工作,有什么事儿要汇报?”
“刘总,庆安的化工厂建不下去了。”
“怎么建不下去了?是当地的老百姓因为土地的事扯皮吗?”刘胜听见郑文达的话,猛的抬起头,不悦的问道。
“不是当地的百姓,他们已经拿到钱了,一个个高兴的不行,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这一次是政府在找麻烦。”郑文达回答道。
“政府怎么会找麻烦,你们公司不是和他们政府签订了投资协议的吗?”刘胜说着,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郑文达问道。
“协议是跟当地镇政府签的,我们以为他们县里知道,结果没想到今天上午县里去了一帮人,责令我们停工了,不仅这样,把项目部的图纸和两个工程师以及项目经理全部带回了县里,接受调查。”郑文达胆怯的回答道。
“他们镇上没有向县里汇报过你们在那里建厂的事情吗?”刘胜看着郑文达问道。
“不知道,好像没有。”郑文达点头说道。
“你到我这里来汇报,应该和他们县领导交涉过了吧?”刘胜看着郑文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