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斯年脸色不断变化着。
他拿不定主意。
良久。
他才颤巍道:“夫子,真要这么做吗?”
嵇恒点头,感慨道:“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朝堂变得纷乱,也不想让扶苏背负骂名。”
“但你知道我曾跟扶苏跟始皇都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嬴斯年豪好奇的问道。
嵇恒双眼迷离,道:“大秦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仁君,大秦需要的从来都是暴君!”
“始皇如此。”
“扶苏如此。”
“以后的秦三世、秦四世等后世帝王同样如此,当大秦的帝王不再残暴,而是端起了仁义时,大秦距离衰败乃至灭亡就不远了。”
“这是大秦体制决定的。”
“帝王只能当恶人。”
“不折腾臣子,臣子就会一点点的蚕食觊觎帝王的权力。”
“帝王是寡家孤人!”
闻言。
嬴斯年面色微变。
最终咬了咬嘴唇,问道:“夫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真就到了君臣异路的情况了吗。”
嵇恒轻笑一声,知道嬴斯年理解错了。
只怕胡亥也是这么想的。
都以为他建议扶苏以逼迫的形式,强迫臣子认同,并借此推行落实下去。
但这自是没有必要的。
当年赵匡胤那招就挺好使,‘以史为鉴’,效仿赵匡胤行‘杯酒释兵权’,不过这次是‘杯酒释世官’。
他平静道:“你们恐会错意了,我的确主张逼迫到龄退下。”
“但相对是温和的。”
“准确来说,更像是交换,通过一些背地的承诺利益让渡,让朝臣同意。”
“不会剑拔弩张。”
“更不会逼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这次的兵刃。”
“是酒!”
“杯酒释世官。”
听到嵇恒的话,嬴斯年面色一红,也知道自己想岔了,嵇恒主张的分明是君臣坐下来,进行讨论,已促成最终的同意。
若是始终行不通,则也只能行逼迫之法。
不过若是真到了那时,只怕那些朝臣都会被扶苏换掉,用关东官吏替换,因而整体而言,就是以势压人。
让他们不得不同意。
只是扶苏相较其他君主的强横,会给予更多的体面,也会让臣子相对能接受。
思索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