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嬴斯年刚回到宫里,就直接去到了咸阳宫,将那份名册交了上去,并将嵇恒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扶苏。
没有任何隐瞒。
“张良在嵇恒的住处?”听到这个消息,扶苏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一抹清冷。
看这情况,只怕嵇恒早就猜到,或者早就算到张良会来找他,所以才会在车中让自己大赦张良。
他翻开纸。
看着嵇恒跟张良拟定的人选,眉头一皱,关中的官员尚好,他多少是有所耳闻,但关东这什么公输让等,他之前从未听过。
更没有做出过任何赏赐。
至少,没立下过能被送到自己案前的功劳。
扶苏一手拿着名册,另一手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眼神阴晴不定,似在权衡其中利弊。
半晌。
扶苏定下心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既然把这事交给了嵇恒,理应表示支持,尤其是刚开始,若是现在都表露不满,只怕朝堂一些人会多出很多心思。
不过,他对嵇恒的做法也有些不满,这么重要的名册,竟然去轻信一个六国余孽。
他又岂敢真的保证,张良写的这些人,真会对大秦忠诚,也真会从大秦的角度出发?
嵇恒分明在借机施压,逼迫自己不得不同意。
扶苏冷哼一声,道:“既然他们已商量好了人选,就依他们吧,朕也想看看,靠着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嵇恒能办成多少,能办到多少事。”
“父皇英明。”嬴斯年拱手。
扶苏颔首,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下去歇息吧,今日之后,你也该开始接触一些政事了。”
“儿臣遵旨。”嬴斯年道。
扶苏摆摆手,示意嬴斯年可以退下了。
等嬴斯年退下,扶苏望着殿外,眼神十分的犀利,冷声道:“盘彻天下,给后人何等江山。”
“当年先皇草草创制,便不得不中途结束,如今我扶苏同样接过了先皇的遗志。”
“治世不一道,则国不法古。”
“说着容易,做着难啊。”
“也不知我这么做是错还是对,不过不管如何,我也该为大秦去磨一柄利剑了。”
“以斩天下之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