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廖忠回来了。
他走在廊下便看到怔怔站在门口的衡月,再想到殿中如今只有谁,顿时便心头一紧,当即不管不顾地喊道:“哎哟,衡月姑娘怎么站在这风口上?小心着凉!”
衡月被他的声音叫回神来,应了一声,再看楚今安竟是依依不舍地挪开了与颜静月对视的目光看了过来。
她心中一痛,连规矩都不顾,低着头便要匆匆离开。
楚今安微皱了眉。
他直觉衡月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他现在应该追上去,与衡月解释清楚才好。
但……
颜静月竟胆大包天到在这里给他下药?
此事若不马上处理,片刻之后,这幽香散去,再无踪迹,便没了证据。
因着过往,以及看在镇北王的面子上,楚今安并不准备做些什么。
但竟敢给他下药,他自是要敲打一番的。
片刻之间,楚今安已经下了决定,转身看向有些惶恐的颜静月。
颜静月徒劳的瞪大眼睛:“皇上……”
“镇北王妃。”楚今安手指搓在一起,“朕希望这样的事情,莫要再发生。”
“我、臣妇、不懂……”颜静月磕磕巴巴说道。
奇怪,这六合丸,怎还未起效果?
楚今安却笑出些轻蔑来:“这种药丸,对朕无用。倒是你,朕竟不知道,你何时成了这般样子。”
颜静月身子猛地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楚今安。
楚今安也回看着她。
罢了,实在没什么意思。
不如就将话说个清楚。
他缓声开口:“你也知朕自小受尽欺凌,被下药,被下毒,次数多到朕自己都数不清。”
“你手中的这般小东西,对朕来说,不痛不痒。”
“镇北王妃,朕记得你曾经的好,也记得朕被罚跪在烈日下你送上的一口水,还有深夜里送来的一口馒头。”
“曾经朕为了这些感动非常,可如今想来,烈日下的那口水实在太烫,而深夜里的馒头硬到硌牙。”
“朕如今竟是不知,你是来帮朕,还是用另一种方法来看朕笑话的。”
颜静月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她急急开口想要辩解:“不是、不是……我那时候在宫中也只是暂住,并、并不能寻到合宜的东西。”
“那张小像,纸张脆弱,折痕明显,想来应是被压在箱底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