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
我举起右手,率先打破僵局。
声音还未落地,我就听到房间一角,传来的巨大啜泣声。
是妈妈。
我强忍着泪意,问骆荆言:「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样?」
骆言表情十分难看,她放在膝上的手,倏地紧握成拳,过了不知多久,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妈妈彻底哭出了声,我反倒比先前轻松了不少。
我目光下落,怔怔落在了那只,被纱布过得严严实实的手掌上。
当时锤心刺骨的剧痛,还烙印在我脑海中。
「妈,别哭了,其实这也挺好,我以后不做医生,也就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了。」
话出口的格外轻松。
可别说骗别人,我连我自己都骗不了。
14
自从手受了伤。
医院里传出了不少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有说我平时就没有医德,为难多了病人才遭到报应。
也有说我当医生这几年,光收病人红包,都能买几套房子了。
甚至还有人说,我当年之所以能进这座医院,是因为跟当时的院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初我是医院里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
所有人都捧着我,敬着我。
一朝从神坛跌落,他们就开始攻击我、谩骂我、污蔑我。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到了他们嘴里。
我反倒成了那个坏事做尽的恶人。
「不回来了?」
医院大门口,来送我的只剩下了那个一直跟我要好的小护士,还有骆荆言。
骆荆言蹙着眉心,还是那副冰山模样。
我耸耸肩:「回不来了,也没必要回来了,没人期待这个。」
住院一个月,我和骆言已经熟络不少。
也是能偶尔开几个玩笑的关系了。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仍旧包裹着纱布的手:「那你自己当心,往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点了下头:「放心,不会跟你客气的。」
小护士哭成了个泪人,抽抽噎噎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拍拍她脑袋,笑道:「别哭了,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最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我抬起裹着纱布的右手,冲着他们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