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下课,正是人流量多的时候。
围观的学生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梁欣一脸焦急。
“小琳,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先别回来,免得听那些流言蜚语。”
我妈妄想用舆论向我施压,然后道德绑架我?
她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我一身病号服,外披一件米白色风衣,嘴唇上打了一层散粉。
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虚弱非常。
还没走近,就听到我妈泼妇似的大喊大叫,以及杨老师好声好气劝导的声音。
“许妈妈,有话去我办公室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对许琳同学的名声很不好啊!”
有人劝她,我妈更来劲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才不去办公室,你是许琳的老师,肯定向着她说话。我就要在这儿说,让大家给我评评理!”
杨老师一脸难色,周围的学生议论纷纷。
“许琳?就是那个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许琳?”
“不止呢,前几天我们学院评国家奖学金,一共才四个名额,她就占了一个。她一向独来独往,几乎不和寝室以外的同学来往。”
“我以为她是个高冷学霸,没想到是这种人,拿了那么多奖学金,连亲爸住院都不肯拿钱出来。”
“啧啧啧,现实版葛朗台啊,对亲人都这么抠门,看来以后要离她远点儿。”
更有好事者开直播,起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
[惊!父亲住院,女儿不肯出医药费,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竟是这种人!]
有眼尖的学生看见了我,连忙为我让出一条小路,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我一手放在腹部保护伤口,在梁欣的搀扶下慢慢走到我妈面前。
她见我不顾伤口也要来,以为自己施压成功,得意地朝我伸手。
“听说你才发了什么奖学金,有八千块呢,快拿来给你爸交钱!”
我可怜巴巴。
“我没钱,我的钱都拿去做肝癌手术了。”
“肝癌”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有不少人开始同情我。
“原来许琳得了肝癌,这种手术起码得一两万,怪不得没钱给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