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挺失望的。
当年他们为了钱利用妈妈利用我,对爸爸见死不救。
又狠心把妈妈一脚踹开,现在见我有钱了又上赶着攀附。
妈妈真的是一点记性也没有。
可看到妈妈满是期盼地眼神,我又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妈妈很开心,当时就给舅妈打电话,让他们晚上就来。
给保姆放假,亲自买菜,亲自下厨。
我注意到了,妈妈做的菜都是舅舅一家喜欢吃的。
舅舅一家准时登门,妈妈拉着我在门口迎接。
舅舅苍老了不少,表哥看上去更傻了。
舅妈没有了早年盛气凌人的架势,眼神中多了几分精明和市侩。
不是空手来的,还拎着一袋水果。
苹果香蕉和桔子,都是时下最便宜的那种。
苹果带疤,香蕉发黑,桔子还有几个烂的。
舅妈真是到了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小气的本色。
[小暖,你真是发达了,舅妈真是替你高兴!]
一进门,舅妈就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套近乎。
好像忘了当年我扇她一巴掌踹她一脚,威胁要用铁锹劈了她那件事一样。
[门口有一次性拖鞋,换了再进来。]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甩了甩朝客厅走去。
我可不是妈妈,舅舅一家在我眼中早已不是亲人了
我可以原谅妈妈,能让他们进门也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
不然,我连句[你是谁]都懒得说。
[小暖真是有本事,看这房子多大,多漂亮,多气派!]
舅妈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难为情,换好拖鞋后又像块膏药似地贴了上来。
站在客厅里发出阵阵感叹。
对于某些人来说,金钱真的可以让她放弃脸面和尊严,比如舅妈。
从小到大,舅妈在我面前都是趾高气昂的。
就好像我天生应该为她服务一样。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她像哈巴狗一样来巴结我了。
我没有吭声,拿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这客厅得有一百平吧,真宽敞。]
[这沙发真软和,纯皮的吧?]
舅妈坐在我身边,滔滔不绝地点评这套房子。
我有些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层高得有八米吧?这吊灯真漂亮,得好几千吧?]
舅妈就像是个看不懂脸色的蠢货一样,又凑到我身边夸起了客厅的吊灯。
我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她。
她虽然有钱过一段时间,可眼光还停留在土鳖的水准。
这个吊灯是我从斯洛伐克买回来的,上面的水晶都是手工打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