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传来消息,爸爸走了。
是自杀,他连续多天从护士那骗安眠药,攒起来一顿吃了下去。
留下了一封遗书,说他对不起我,说他不是个合格的爸爸。
他已经连累了我拥有幸福的权利,不想再连累我的一生。
爸爸走了,我的心也死了。
我不需要再靠自己换彩礼去救爸爸了,婚事自然也就黄了。
那个老头在爸爸的葬礼上大闹了一场。
因为舅妈收了他六十万彩礼,他要求原数退还。
我这才知道,舅妈那是[好心]帮我找了个给爸爸筹钱治病的路子。
她分明是趁这个机会把我卖掉,挣三十万的差价。
[爸爸,这些年,您过得很辛苦,安息吧,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我看着爸爸的遗像,微笑着说道。
至于灵堂外边的吵闹,与我无关,反正都是狗咬狗。
[小暖,你舅舅家现在手头有点紧,你就答应这门婚事吧?]
[那人虽然岁数大了点,可条件好啊。]
[有这层关系,以后也能多帮衬着你舅舅,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爸爸刚入土为安,舅妈就拉着妈妈来当说客了。
舅妈既不想赔偿,也舍不得把到手的彩礼退回去。
又以亲情作理由,让妈妈来劝我不要悔婚,保住那笔钱。
[舅妈,你知道人的脸长在哪吗?]
我平静地看着舅妈问道。
她愣住了,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来告诉你!]
说完,我高高扬起手,狠狠一耳光抽了下去。
舅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发出了猪嚎。
[妈妈,也许你跟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你真的相信他们手里没钱吗?如果他们肯借钱,爸爸会死吗?]
我转头看向妈妈,冷声问道。
妈妈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是很快,她又去扶舅妈了。
[你个死丫头,敢打我?信不信。。。]
舅妈顶着肿了半边的脸,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脚踹得重新坐回了地上。
[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没有你这个舅妈。]
[再敢跟我抖威风,活劈了你!]
我拿起旁边的铁锹,狠狠朝地上一杵。
铁锹杵在花岗岩上迸出的火星四溅。
舅妈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向后逃。
生怕慢了一步真的会被我劈死。
看了目瞪口呆的妈妈一眼,我转身离去,再无半点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