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有些话我感觉现在根本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这些……实际上到这里来之前,我都没想好自己要说些什么。”
闭着自己的眼睛,游乐任由那些记忆与那种感受在自己内心深处翻涌。
“乌勒尔自然是不愿意当你的孩子的,因为这由头至尾都是奥丁的阴谋,但你又确确实实是瓦利的母亲,所以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你。”
而当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游乐心底的某种想法也几乎完全透露了出来。
那是一种他原先可能都没有考虑过的东西,只是当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他自己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呵……”
内心似乎有所明悟,游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他的那种笑容多少都算是有些悲哀了。
“即便我现在的人生感觉和一个笑话一样,但我仍然不想放弃它。”
终于,在完全沉寂、冷静下来后,他低声说着。
“但是,我也不会这是因为我的意志有多坚定……实际上我很脆弱,脆弱到连曾经的朋友都不敢面对。”
抬头仰望着远方、注视着那中央山峰上的一轮魔法太阳,游乐只是叹着气。
“其实我知道,他也有苦难言,我也没有办法指责他不顾我的心情什么的,但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还没有苏醒的另一位朋友。”
这种事情应该怎么说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想要暂时抛掉我现在的身份,如果以另一种身份展开生活的话,或许还能轻松一点。”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要恢复脑海之中的过往身份。
乌勒尔。
瓦利。
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太多了,他们背负的东西沉重到让游乐感觉难以置信。
甚至,对比起头脑之中翻涌这的那些回忆,他都感觉自己如今的遭遇简直就是过家家的级别——至少,他的朋友还有苏醒的希望。
甚至,重新审视起这些,游乐的心头都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
也许这些都是错的。
从乌勒尔被谋杀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注定会背负上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沉重与谬误。
就连瓦利的诞生也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那位森林游侠最终会以自暴自弃的态度选择正面迎击的原因。
这已经不单单是复仇了,而他想要了结的人不仅仅是那个叫做奥丁的糟老头子,还有自己。
困扰、苦痛,当这些全部加在身上时,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那沉重的负担了。
至于现在的话……
“就当我是一个没有任何承担能力的胆小鬼吧,我是真的不想再将那些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了。”
不等话音落下,游乐便察觉到了一轮强劲的气息,那是从背后传来的。
回头望去,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看上去似乎与一般的人类没什么区别,似乎只是一个很漂亮的、穿长裙的女人。
只是,游乐却能察觉到她那远远超出一般人类的生命力。
而仅仅是站在她的面前,他就有一种难言的压力。
她的存在似乎就是在无声进行着一场宣告:
你所认为的艰苦战斗不过是一个笑话。
“歌洛雅……”
最终,他缓缓道出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