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夺得原平之的一颗心吗?
“少夫人?妳别急,别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爱折腾是她的事,只要四少爷不理她,她又能如何?”秋月见顾惜恩脸色苍白,连忙端了杯茶水递给她,安抚道:“快喝点水顺顺气,咱不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顾惜恩挥手挡掉茶杯,摇了摇头,说:“秋月,我快难受死了,怎么女人成亲了还要遇上这么多难事?以前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执意要独守公主府,现在才明白,女人多了真正闹心啊。她这还没嫁给夫君呢,就这么能折腾,如果当初真顺势,答应嫁了,我以后的日子恐怕才真的要生不如死。”
秋水不满道:“少夫人,妳也太长她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啦。那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以德卖德,施恩图报吗?她嘴上讲得好听,架子端得好高,可实际上做的事可真正抹黑她兄长呢!她成了夫人的义女,原家的小姐,现在又自梳了,永不再嫁,可不就能名正言顺地赖住原府一辈子了?”
顾惜恩道:“随她吧,爱怎样就怎样。”
“哎呀,少夫人,您可不能这么想,还真不能随便她!您知道她自梳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她说要跟随四少爷北上,去帮他建造新京城,完成她兄长的遗愿呢!”
顾惜恩站了起来,神色严肃,问:“此事当真?”
秋水用力点头,说:“千真万确!”
顾惜恩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秋月的胳膊才稳住身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恨恨地道:“岂有此理!”
藤萝馆?外书房。
原平之听了冯敏婷要跟随他北上的决定之后,淡淡地拒绝道:“我明白妳思念兄长的心意,但是建城之事非同小可,没有让女人插手的道理。”
这个时代对女人有许多的歧视,比如远洋出海的船只是不允许女人登船的,认为不吉利,会导致沉船。
而建设新京城这种可能会影响一个皇朝几百年的大事,更加不可能允许女人插手其中了。
冯敏婷静静地说:“我不会插手建城之事的,只是想为你料理些生活琐事。你长年在外,没人帮忙,生活总是不方便的吧?如今我们是兄妹,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按照时下的传统,男人出外谋生,或做官,或经商,或者做其他什么行当,妻子一般不能随行,得要留在家中代替丈夫孝敬公婆,随丈夫远行的一般反而是小妾或通房大丫鬟。
这种规矩,男人很喜欢,嫡妻正室很讨厌,但在三从四德的威压下又不能不遵从。
冯敏婷显然就抓住了这个漏洞,想陪着原平之一起远行,到了遥远的地方,就只有她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又如何?
只要看着他,守护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所要的不多,真的,她不奢望成为他的妻妾了,为了亡兄的体面,她不得不拒绝原平之的收纳之意。可是她也绝对不想再嫁给别人,她的心只在他的身上,默默地守候在他身边,默默地爱他一辈子,就足够了。
原平之笑了笑,说:“敏婷,我很感谢妳的好意,不过这次北行,我会携家眷一起去。所以,真的不必麻烦妳了。”
☆、
顾惜恩最近心情很好,非常好。
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才成为名副其实新妇的小姑娘总是眉开眼笑,肌肤滋润,表情愉悦。
女人是很感情化的生物,一旦离开了她的所爱,很快就会枯萎,而一旦被她的所爱呵护、滋润,那么她将美丽得惊人。
“听说北方的冬天很冷,咱们一定要多带些皮毛大衣裳。还有啊,珍贵的补品药材也要带着,万一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再缺医少药的,可怎么好?”顾惜恩指挥着女仆们打点行装,语气轻快地嘱咐这嘱咐那。
回屋来换外出衣裳的原平之无奈地笑笑,说:“娘子,妳快要把整个原府搬走了,这一路遥远,带不了这么多繁杂物品。而且,蓟城没有妳想象的那么荒凉,那里是幽州的府城,也是相当繁华的,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妳只要携带足够的银两就行。”
“那怎么行?北方的物品或许我们用不习惯呢?还是多带一些才好。”顾惜恩娇嗔着反驳,现在的她很爱对原平之撒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会包容她这种小小的任性,这样的互动会让她更能深刻体会到自己的被爱与被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