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点点头,继续等打印机工作。
领导看了她打的资料,眉头皱了一下:“现在还有买信托的吗?还是你自己想学习?”
“有客户想了解一下。”池云说。
“这种不好卖。”领导直接否决了,“你还是卖这个月的主推产品吧。”
的确是不好卖,特别是这种要去香港开户的产品。
池云抱着一堆材料回到会客室的时候,韩潇正在打电话。她声音温柔,隔着电话哄那端的孩子,“妈妈等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乖乖在家听爸爸的话。”
池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她挂断电话才敲门进去。
韩潇看她抱的一堆文件,哑然失笑:“这么难吗?”
“很难。”池云说,“我只能把市面上的产品给你介绍一遍,如果你确定要做了,还得去一趟香港,我会联系香港公司的同事给你做对接。”
“谢谢你池云。”韩潇说。
一连几天池云都在忙韩潇的事情,但有些事情需要总公司牵线,她权限达不到,只得跟领导报告。
领导听完没半点笑容:“池云,你知道自己进公司多长时间了吗?”
“三年半。”池云回道。
“那你不明白要怎么为公司创造效益吗?”领导点点桌子,“不卖主推的产品,卖十年内陆才出了几单的信托,这叫为他人做嫁衣,功劳全是香港那边的。”
池云叹口气:“客户真的有需求。”
“那你先让她出个一百万的基金再说。”领导又换了谆谆教诲的语气,“行情不好,公司的效益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的年终都要发不出来了。池云,别一门心思只为客户考虑,你也得想想公司,想想自己呀。”
池云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回到工位后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联系了正在休产假的直系领导。
池云大概讲了一下,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我去给领导打电话做工作,你下班前先汇报总经理吧。”
虽然公司一直主张是扁平化管理,但越过领导直接报告总经理还是算越级。
幸好直系领导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我给总经理发个消息。”
下班前,总经理主动叫了池云过去谈话,听到的同事不由地互相交换眼神,以为要有什么大事变动。
池云
池云一忙起来,工作节奏和秒表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银行也不是整天都在,随时要回处理韩潇的事情,在客户眼里她变成了半失联状态。
钱彤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刚送走韩潇,结束了第二次线上会议。
明天便是国庆假期,池云要回老家,韩潇要去香港。
临分别,池云还是忍不住说:“虽然香港那边可以真正的变更产权,但你提出离婚时间和信托成立时间实在是有瑕疵,如果你老公真的咬住这儿,还是会比较麻烦。”
“池云,我曾经把男人的真心看的太重,怀孕之后又发现把父爱看得太轻。”韩潇自嘲地笑了笑,“我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是去香港,他肯定会察觉。我昨天已经跟他摊牌,让他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他同意诉讼离婚,是为了给那位一个交代,跟我闹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那位才能安心跟他走下去。但我俩毕竟有孩子,是我的软肋也是他的软肋。”韩潇说,“这也是我为什么想把受益人只设成孩子和我。为了告诉他,这是我抚养孩子长大的一个筹码,为了孩子的未来财产不被分出去,他也只能同意。”
池云曾经羡慕过有钱人的生活,可此时此刻只为有钱人的婚姻感到悲哀。
“好了,别伤心得跟你要离婚的样子。”韩潇还同她开玩笑,“以后你谈恋爱,哪怕不是为了结婚的恋爱,也要去看男孩子的家庭、父母。首先他身体素质要好,不要有什么传染病,家里父母也要健康。其次还要去看他父母的相处状态,如果父母也曾因出轨而离婚,那他的底线也会低很多。”
池云点头,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副天平,一边是自己,另一边是谢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