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一点少年的阳光精神气,沧桑憔悴,眼睛布着缺少睡眠的红血丝,可怖病态。
只是几天不见,眼前的人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时竟不得不承认,他能视而不见,却控制不了心脏的一阵阵抽痛。
沈焰见他不说话,抓着门框怕被赶出去,空出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握时竟的。
“你气我骗你,我给你出气。”他颤抖地勾住时竟的指尖,举起时竟的手打在自己身上。
“不要躲我,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时竟,只有这个不行。”
他受不了。
人不见了一次两次,他可以找。
可是哪一天,他找不到人了,人跑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了,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他宁可像过去那样,面对再多的冷言冷语,可人终究在原地,能让他看到。
时竟有些听明白了。
大概是他出来旅游的这段时间,被误会成了是想要躲起来。
正想着,他把手抽回来。
沈焰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惧怕地收紧了手,回扯回来,顺势把没站稳的人圈进了双臂里。
“放开!”时竟回神去推沈焰的胸膛。
沈焰浑身都在痛。
身前推搡的手仿佛正拨开他的胸腔,势必要进去掏出他的心脏才肯停手。
他忍着疼:“我不要放。”
难得的硬气。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把人抱在怀里。
又渴望了多久这份抱在怀里的实感。
才会像个无药可救的人,沾染一点就舍不得放掉,戒也戒不掉。
“时竟,我不放手。”
时竟的动作软化下来,感受着周围乱七八糟缠上他的呼吸,抿着唇不说话。
沈焰:“我睡不好,吃不好,闭上眼睛就怕看不到你了,可你说不见就不见。”
“你怎么能这么狠。”
他声音艰涩,手臂圈紧,怕怀里的实感是假的,再一次确认。
时竟被迫贴近他,下巴不得不枕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了倒映着他和沈焰的酒店落地窗上。
就又听到他微若蚊呐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时竟。”
贴着他的发尾,唤得那么眷恋。
“别躲我,我不去惹你烦。”
时竟心软得一塌糊涂,出来旅游的解释到了嘴边。
却在下一秒,在窗户上看到了母亲死时的面孔,狰狞血腥。
一闪而过。
他瞳孔骤缩,吓得推开了沈焰,心如鼓击,冷汗涔涔。
沈焰猝不及防得被推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