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砚岭稍稍愣了愣,好似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复工。
接着他又想到上次去安城找她,她发了高烧,也不过休息了两天,就回去继续拍摄了。理解她身为演员的忙碌,但温砚岭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秋疏桐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走近一步,宽慰他:“已经休息了两天了,早就恢复了。再说,你不是已经看了我的体检报告了吗,上面不是没有问题嘛?”
温砚岭没有接这句,只是提醒她:“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秋疏桐点点头,说会注意的。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温砚岭看着她,随口问了句:“你之前拍的那部电影大概什么时候上映?”
料他问的是《海底月》,秋疏桐道:“还在剪辑,没有这么快,最快也得明年了。”
温砚岭眨了眨眼:“记得你之前说过是讲飞行员的。”
“嗯。”秋疏桐道,又补了句,“主要是讲女飞行员。”
温砚岭眉头微蹙,大脑深处疑惑重重,仿佛在认真琢磨她这后半句话:“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有女飞行员的?”
秋疏桐毫不迟疑地回他:“之前翻资料的时候看到过,日内瓦有这类飞行学校。”她顺带提了一嘴那个飞行学校。
“是嘛?”
“你不信吗?”
温砚岭摇摇头:“总感觉你对历史很了解的样子。”
秋疏桐倒不是说对历史有多了解,只是她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她就是当事人。一个人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多多少少都该知道一些吧。
但她不知道温砚岭为何会突然提起那部电影,她垂下眼眸,问他:“你是打算去看那部电影吗?”
温砚岭靠在椅子里,微仰着头看她,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又听池零露说:“不是我自夸,那部电影真的挺不错的。至少我在演的时候,真的努力了,尽心尽力了。”
在她印象里,以前每部电影杀青时,她出戏都特别快。秋疏桐觉得自己这点特别好,甚至觉得能将角色的人生和自己的人生区分开,对自己而言,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
只有《海底月》不同。
这部电影杀青后,从简木柔的人生当中退场,秋疏桐有好长时间没有缓过来。她总会时不时地回想起那些过往,想起电影当中的某个片段,总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绵延不尽的空虚感,也不知是为简木柔,还是为自己。
“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会去看的。”温砚岭说。
秋疏桐回他:“那是自然。”
聊了一会儿,秋疏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十分钟,而温砚岭还是没有起身回房的意思。可她刚刚进门时就注意到了,温砚岭的计算机屏幕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数据,想他应该是已经忙完了的。
那他待在这儿做什么?
秋疏桐想不明白,便也没有立刻回房。
温砚岭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问池零露:“很晚了,你还不睡吗?”
秋疏桐靠在他椅子的扶手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在等你,你还没忙完吗?”
她的表情平静,话似乎是疑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是确信他已经忙完的笃定。
温砚岭愣了一下,仿佛感到意外,他盯着池零露半晌,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跟着她回到了卧室。
秋疏桐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刚刚将自己吓醒的那个画面,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枕在温砚岭的胸口。头发太长,有几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秋疏桐用手指将它们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