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窒了窒,她的爸爸妈妈要是真的醒过来也是因为她的这一声大吼。
「我想知道妳明天会不会到庙口去?妳难道又要我站在庙口等一整天吗?」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期待。
柔情的目光让她的不耐烦完全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然觉得她对他好坏。
「我明天要上去台北念书了,我的学校在台北,我只有假日的时候才回来,可是我不一定是每一个假日都有回来」她想多告诉他有关于她的事情。
「妳的学校在台北?」
「嗯。」沈贝贝点了点头。
向阳露出一抹不可测的笑容,「妳快点进去洗澡睡觉吧。」他朝她挥了挥手。
「快点进去洗澡睡觉啊。」他见她只是杵在门口。
「我的脚踏车借你骑回去。」
「我再把妳的脚踏车骑回去?那跟妳把脚踏车放在原本停放的位置有什么两样?」
「那你要怎么回去嘛?我家离庙口那边很远耶。」
好看的嘴角勾了起来,「妳担心我?」
「谁要担心你?你到底要不要骑脚踏车回去啦?啰哩叭唆的一大堆」被他识穿的困窘让她微微的红了脸,还好现在是晚上。
她脸上那抹淡淡的色泽让他的心情莫名的大好。
「我会有办法回去的。」低沉的声音参杂了些许柔和的成分。
「你要走路回去?」
「或许吧,不然叫兄弟开车过来也行。」但是他比较想要慢慢的走回去,其实这点路途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每天慢跑的里程数根本不只这些。
来到这个小镇上之后他的步调变缓很多,人也放松许多,这是他第一次有兴致想要漫步在月光下,如果有她在身边会更好。
这个念头要是让那几个兄弟知道了一定会取笑他。
「这么晚了谁会理你啊?」沈贝贝才不相信这个时候会有人开车过来接他。
向阳只是笑了笑,敢不理会他的就只有她而已。
「快点进去吧,我也要走了。」他也该拨个电话给兄弟。
「你真的要走路回去啊?」沈贝贝只见他转过身挥了挥手。「向阳!」
向阳转过身来对她微笑,他一边背着走路,「妳快点进去洗澡睡觉。」
沈贝贝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去屋内,「这么爱走路」
直到二楼的灯亮了,他才转身弯进甘蔗园里。
☆ ☆ ☆ ☆
走在甘蔗园里的向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他回来台湾有一段时间,他也该通知一下在台湾的兄弟。
正当他要拨出号码的时候手机响了,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他勾起嘴角,不亏是他的兄弟,有默契。
「喂。」
「向阳,你还待在香港吗?」齐旭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他坐在床上背后倚着床头柜,一手拿手机的他一手抚摸偎在身边的妻子的脸蛋,他一辈子也不会看腻这张熟睡的容颜。
他的生活作息因为他的妻子而改变很多,在还没有认识她之前,这个时间一向是他刚出门的时间。
他本来也打算睡了,不过他又想起早该跟他连络的向阳却迟迟没有跟他连络,他想他也该玩够了。
「没有,我回来台湾有两、三个月。」齐旭带着她的女人离开香港没多久之后他也跟着离开香港,他不会眷恋有齐天鸣的地方。
当年,他只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懵懂的年纪在亲戚家间被当成人球丢来丢去,他宁愿晃在街头上也不愿意再回去看人脸色。
瘦小的他常常在街上受到别人的欺凌,他知道他们要看见的是他跪地求饶的模样,他宁愿被打死在街上也不愿意如他们的意。
除了流浪在街上之外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回去亲戚家不会比在街上流浪好,因为他是带着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痕走出他最后待的那个亲戚家,他们对他下的手不会比街上的混混对他下的手轻。
他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孩子,他是他们的出气筒,看到他总是闷不吭声的样子他们总会打得更凶。他常常怀疑,那些人真的是他的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