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让专收保护费的地头蛇打得晕过去好几次,当他最后一次昏厥过去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就这样的死去。
但是没有,跟着齐天鸣过来台湾一赵的齐旭将他带回去香港。
那年,齐旭十五岁,他十二岁。
「你也该玩够了吧?是不是应该开始做一点正经事?」
「齐旭,二、三个月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又想起在街上流浪的那段日子。」
齐旭的声音将他从飘渺的思绪中抓回来。
齐旭挑了挑眉毛,「怎么?我的声音让你听得很痛苦?」
「不是。」向阳举起手来往上跳了一下,他拉下一根甘蔗头,当甘蔗弯到快要断掉的时候大手一松,甘蔗随即晃来晃去,沙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隔了这么多年再回来台湾,难免会想起那段过去在台湾的日子不是吗?」他又跳了一下拉下另一根甘蔗。
「过去对我们来说的确都是一段带着伤痕的日子,不过,我有了我老婆之后,过去曾经难捱的日子已经不再影响我丝毫的情绪。」齐旭缓缓的说着,他凝视妻子熟睡的脸蛋。
在遇见她之前,他偶尔会想起那段无依无靠的日子,但是认识她之后,她给他满满的温暖,他几乎要忘记他的过去。若不是向阳提起,他不会再想起。
「妈的,你有没有这么恶心?」向阳用力的弹开手上的甘蔗头。
齐旭想想也是,他在遇见晴睛之前也一定会觉得这样说很恶心。
「兄弟,说正经的,你想要回去报复那些曾经虐待你的亲戚吗?」齐旭问着,他想向阳或许已经回去看过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也不一定。
向阳顿了一下,手里拉着的甘蔗还没有弹出去,「他们就跟齐天鸣一样,不管他们曾经怎么凌虐我,他们终究是给过我一口饭。」
齐旭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他把年仅十二岁的他带回去香港的时候,他身上的伤痕新旧交错,好些伤痕都是经年累月下来,他那些亲戚对他下的毒手不会亚于街上的混混。
向阳那时候的状况就像他跟齐昊还有齐昭刚通过齐天鸣的训练时的状况是一样,只剩半条命的他们活得过来是命大,活不过来也只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是啊,我们终究是吃过他们的一口饭不是吗?」齐旭有些无奈的说着。
「妈的,我今天心情很好,你干嘛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们这几个兄弟不是说要要往前看,过去的那些狗屁事情就当作垃圾一样丢掉?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己,我希望你在不管作下任何决定之前都先跟我说一声。」他是他们这几个兄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们难免会把他当成弟弟一样在看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有什么事情是没有事先告诉你们?我只有破处那件事情是事后告诉你们。」那没办法,他自己事先也不知道,他被那个女人压得莫名其妙,他的童贞竟然就这样被一个不知道是从哪打来的女人给终结,他连那个女人长的是什么样子都不清不楚。
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跟他们说,「这两、三个月来你都跑到哪里去?既然都已经回来台湾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跟齐昊、武霖在台湾都有房子,你过来住吧。」
「也没有去哪里,只是买了一辆车子随便晃晃,开到哪里高兴就住下、不高兴就走。」只不过他又回到这个小镇上。
「在台湾找个地方住下吧,别回去香港。」这才是他真正想跟他说的事情,他不想让向阳继续接触齐天鸣,他也不想让向阳继续待在那种环境。「就在台湾住下吧,随便看要开什么店作个生意都好,不要再回去香港围事。」
「嗯,我这几天也有这个念头,或许等等我就会开车上去找你」向阳抬头往天空上一望,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
「你现在在哪里?」
「甘蔗园。」向阳松开手中弯到不行的甘蔗。
「甘蔗园?」
「嗯。」
「要不要过来我这里住几天?」齐旭换手拿手机,这家伙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齐旭,我在几个礼拜前遇到一个老是扎起马尾的女孩子,她的脚踏车是我看过最破烂的东西,她每天都会骑着破脚踏车出来买一堆东西」向阳一边拉甘蔗一边说着他遇到沈贝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