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藏在棕色的毛巾里,就露着一双大眼睛弯着眼睛笑。
“你在哪儿啊!”何禾的声音也被冻得清泠泠,格外脆生。
像草莓冰棍,带着冰碴子的甜滋滋。
阿布忍不住笑:“普洱。”
四个警察各自往窗户边靠了靠。
“又去看象呀!”
阿布顿了一秒,他点了点头:“嗯。”
何禾举着手机,冻得吸了吸鼻子。
还没等阿布问今天怎么看着这么冷,屏幕上就出现了覆盖了一层白雪的草地。
雪是洁白的,草还是嫩绿的。
何禾蹲在草地边,她举着手机,努力把脑袋往草地边凑过去,想要和白雪同框。
“阿布,你快看!”何禾兴奋地指着身边的雪,“上海今天下雪了!”
“早上开始下的,我还以为一会儿就停呢,结果下了半天多了!这么一大层。”
她太高兴了,阿布也跟着笑。
“哇。”他凑近手机,“好大的雪!”
“这雪才不大!”何禾咯咯笑。
她扭开头,吸着被冻得冰凉的鼻子,伸手在草坪上抓起了一把雪。
她没带手套,就用手直接拿着雪。
她把雪递到摄像头前,翘着一根小拇指点着屏幕,努力地让镜头聚焦在她的手上。
恨不得让镜头把每一朵雪花结晶的模样都让阿布看得清清楚楚。
雪洁白无瑕,何禾的手已经被冰得泛红。
可是镜头不给面子,它怎么都不肯聚焦了。她被冰得不行了,赶紧甩掉手上的雪。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下雪?”何禾对着手掌哈气。
阿布捧着手机点点头:“嗯。”
“第一次见。”他轻声说。
他换了个姿势拿着手机,他托着下巴,看着何禾的手冻成了红色的胡萝卜一样。
“快回去吧。”阿布说。
他隔着屏幕,心里已经想把何禾的手握进手里替她暖和:“看着冷。”
何禾没理,她回头,继续用手去拍那些雪花。
“就是——不知道跨年还下不下雪。”她自己对着雪花嘀咕一声。
“今年你怎么下这么早!啊?我问你!你怎么不晚点下!你化了怎么办!我男朋友还没见过你呢!”
“你怎么不能跨年再下!人家初雪亲嘴儿,我初雪只能打电话!”
“我也想亲嘴儿!”
电话那头何禾对着雪一顿骂骂咧咧。
她不知道这边有人,所以说得毫不遮掩。电话这头阿布坐在满座的车上,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四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