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许远汀本来颇有微词,毕竟一年中值得庆祝的日子就那么多,这下又少一天,怎么看都是她吃亏。
然而塔罗也抽了,爻卦也起了,就连老祖宗留下的黄历都说那天宜结婚,她望着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
婚礼当天,各项流程走完已经下午两点。时奕叫宾客绊住,又陪着喝了会儿酒。许远汀则直接回去补觉,今天凌晨三点不到就被拉起来化妆,忍到此刻已是她的极限。
一觉醒来,月亮已悄悄爬上树梢,室内未开灯,半明半暗间,许远汀看见时奕正坐在床边玩手机。
似是听到她翻身的动静,他问:“醒了?”
适应黑暗后,她才注意到他此刻早换下白天那套西装,正穿着与她身上这套同款式的情侣家居服。
许远汀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并无酒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白桃香气,是她买的沐浴露的味道,看来他已洗过澡了。
“你回来多久了?喝多了吗?”她试探着伸手去按壁灯开关,却被他的手包裹住。
“不到一个小时。还好,韩子轩帮我挡了不少。”
“别开了,反正一会儿还得关。”他语气平静地说。
黑暗中,许远汀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后,她忍不住转移话题:“看今天的表现,韩子轩似乎对李一汀有意思?李一汀接到捧花时,他表情有点奇怪,不像是单纯八卦。”
“可能吧。”时奕不置可否,“师兄请李师妹录节目,肯定有他的算盘。”
“但我感觉,”许远汀捏紧被角,“以南好像也有点喜欢一汀。”
“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和我们无关。”时奕拉开被子,从另一侧躺了下来,“你不困了?那干点正事?”
干点正事……许远汀着实被时奕这正经的口吻给惊到了,一时之间,连拒绝都忘了。
就这片刻工夫,时奕便贴了过来,在被窝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弄疼你的。”
他附身在她耳畔低语,另一手覆上了她的锁骨。
四肢百骸似被电流袭过,许远汀颤栗片刻,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我还没洗澡。”
“没事,结束之后我抱你去。”他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一路向下,引起一身酥麻。
爱情真是神奇,从前她尽力在他面前展现完美的自己,那么反感别人看到她不光鲜的一面。如今把最私密的地方完完全全暴露给他,她也只是感到害羞,而并非抵触。
他的手指修长、温暖而干燥,她见他日常番外2
今年的阴历年格外晚。除夕当天,时奕受邀录制总台春晚,录制结束后马不停蹄赶往车站,回到棠城时也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初一的早上,各家各户张灯结彩,许远汀在鞭炮声中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卧室门,看到靠坐在沙发上假寐的人,第一反应是自己仍在梦中。
她走到时奕身旁,为防将他吵醒,特意把动作放轻。可惜他向来觉浅,她刚一靠近他,他便睁眼捉住了她的手腕。
许远汀自己还没彻底醒转,又因一夜没吃东西脚下虚浮,竟被他带了个趔趄,径直跌向他怀里。
“哎。”她一手抓住时奕衣襟,另一手撑在沙发上,双腿一跪,额头直接与他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嘶。”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可算把许远汀的瞌睡虫彻底撞飞了出去,她一抬眼,这才注意到时奕正不自然地躬着腰,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按了两下。
“腰伤复发了?”许远汀立马离开他的怀抱,开始在茶几下翻找药箱。
时奕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都说了不让你去,你偏去。”
因罹患强直性脊柱炎的缘故,时奕近两年已逐渐转向幕后,就算在幕前,也多做些不易受伤的技巧组合。
这次是央视总台极力邀请,希望他在春晚上重现《雁引月来》的经典片段。
“到底是一次在大众面前宣传舞剧的机会。”时奕安抚性地覆上许远汀的手,“再说了,这毕竟是单位的安排。”
他也算是体制内打工人,而且是“国”字头的那种。
说话间,许远汀终于找到了之前在医院调配的药膏,她头也不抬地问:“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夫妻几年,对彼此的身体已十分熟悉,因此她说这话时,早就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
“没那么疼,我自己来吧。”时奕伸手,碰向她手中握着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