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那个时候,当他拥有放弃的念头时,他的哥哥凌厉的目光就把他的念想杀了千百遍,他甚至不敢提,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恐惧。
就那样在他哥哥的威慑下接受了这一切。
两个月后,靳泽离开了。
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带走,他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靳辰,然后只身来到这里,找到往后余生共度的人。
云肴在他怀里哭泣,靳泽想不起来,他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他揉着云肴的脑袋,低头问:“哭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的男人让人诧异,可云肴也止不住,他捶了捶靳泽的胸膛,惶恐道:“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被害了,我以为靳辰那个混蛋……”
他话没有说完,被人堵住了嘴巴,温热的唇相互碰撞,靳泽含住他的柔软,贪婪又蛮横地闯入他的唇腔。
眼角的泪水还挂在那里,云肴却无法再埋怨他一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抱紧,甚至来不及到隐蔽的地方去,就被他蛮横地掠夺了气息,云肴一开始还在反抗,他捶他的胸膛,有几分小家子气,后来呜咽几声,就在他的怀里投降,跟他陷进没有欲望,只是无限思念的吻里。
他再也不要原谅这个人,他要一辈子跟他算这笔账,他要把靳泽一辈子捆在身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恨不得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他男朋友!
是他一年来……
思念成疾的人。
“靳柏川,我讨厌你……”激吻之后,云肴趴在他的肩膀,失力地捶着他的胸口,“我要杀了你……”
他的语气毫无威慑力,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量,那是警告吗?不知情的旁人听的都是担心与忧虑。
他被吓傻了,这一次。
靳泽吻着他的额头,压着他的额头笑,他把人控在怀里,收紧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年来奢望无数次的画面,疲倦又满足地沉声道了句:“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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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聚会已经结束。
三十层的高楼办公室里亮着灯,落地窗前的沙发坐着一个落寞的身影,他正往楼下看去,把京州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第一次这样敬畏京州,第一次发现京州的土地有这样大的面积,黑云团团,夜色已深,他无法入眠,两个月来都是如此。
他的噩梦明明已经结束,却好像被恶灵团团围住,那种感受逼得人发疯,医生诊断后说那不是恶灵,他惧怕的不是鬼,是往后余生的无边孤寂。
他结束了噩梦,从院里出来,便坐在了京州最高的舞台上,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挥棒,在他的前面有人把这一切做得太好,让他惶惶不安,自己把祖辈的基业砸在手里。
他闭上眼睛,便是无数的噩梦,他就坐在这张沙发上,被按着头灌输着这个位置上的人该有的知识,他小时候羡慕他哥拥有的教师,拥有的培养,如今都成了现实,却让靳辰感到每一天都很窒息。
“你不是羡慕我的生活吗?不是羡慕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吗?从今天开始,这个位置是你的了,靳总,家主,这些称呼将来也只是对你,靳辰,好好感受,你羡慕无比的我的生活。”那个男人就站在这张桌子的对面,撑着双臂,邪恶地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曾掩饰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