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下,兰礼秋浑身是泥的怒瞪着正缩着脖子的宠兽。
“你这臭坏蛋,今天害我砸了饭碗了!”她气得一路大骂。
好姨好不容易为她找了份种秧苗的活,这臭阿葛不帮忙就算了,还搞破坏,为了追一只兔子,竟然冲进水田里,将大伙辛勤工作了一整天所种下的秧苗踩得一塌糊涂,她为了阻止它闯祸,还在水田里跌了一跤,弄得浑身泥泞,也压坏了更多的秧苗,最后终于教地主忍无可忍的将他们赶出田地。
她狼狈的带着阿葛来到溪边后,已经骂到没有力气再骂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它,只好改用瞪的,看它会不会觉悟,了解到他们相依为命讨生活有多么不容易,它的行为再不检点些,将来他们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阿葛不敢正视主任,垂着狼首就想闪。
“还想去那里?!我要清洗一下,你守着,别让人靠近,听见了没有!”她口气还怒着。
阿葛立即站着,一双狼眼识相的警觉起来。
兰礼秋这才缓下脸。算它还知道瞧人脸色!
懒得与它计较后,她低首瞧了下自己的惨状,泥巴人一个,太阳又打,转眼她就要被烧烤成“十窖鸡”了!
转身脱下满是泥巴的衣裳,她只留了件单衣在身上,用手试了水温。
“哇!好冰凉哦!”她兴奋的将身子浸在水里去。真舒服!
开始洗涤身上的脏污,洗着洗着,她开心的玩起水来,将头埋进水里,瞧着清澈溪水内的鱼儿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她一时兴起,追着鱼儿跑,忽然喉头发痒,又想咳嗽的毛病最近几乎不发作,但偏在这时候又蠢蠢欲动起来,想隐忍着游回岸上再咳,但却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游很深了,根本等不及上岸就已经在水里咳呛起来,水瞬间全进了她的鼻息,瞬间她难以呼吸,想大声呼救却连声音也发不出,身子越来越重,重到她再也撑不住,被水流给拉进最深的溪底。。。。。。
“公子,夫人没事,你可以放心了。”苏子兵将两位主人湿答答的衣物摊在花圃前全部晒起后才进到茅屋内,见主子只着了件內杉,一脸担虑的守在昏睡人儿的床榻旁,叹一声后上前劝着。
主子瞧见夫人下水时就很不认同了,一直在远处紧张的注意她在水底的状况,谁知才一眨眼工夫,就真听见阿葛的求救嗥声,主子脸色一变,立即奋不顾身的跃进溪水里救人,这会人是被平安救起,但想必主子也吓坏了。
“嗯。”诸天日铁青着脸应声。
这小家伙当真不能一刻脱离他的视线,由溪水里捞起她后,她一度没了心跳,是他拼命灌气给她才将她救回。
他低首发现自己的掌心到现在还抖着,心也仍紧抽着,唉,他承认这回真的给吓得不轻。
“公子,我瞧夫人一时半刻不会醒来,您穿这样太单薄,怕会受凉,要不要先回客栈换件衣——啊,公子,您也受伤了吗?”
苏子兵原本要劝他回住处换件干净的衣物再回来,话说到一半却惊见他腰间湿红一片,立即大惊失色。
“我受伤了吗?”诸天日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內杉是破裂的,而腰间真又一道伤口,伤口不算深,但因没处置所以还淌着血没止。“应该是救秋儿时被利石给割伤的,不碍事的。”当时救人急如星火,割伤时也不觉得疼,人救回后又挂心她的状况,压根没发觉自己也受了伤,这会瞧见伤口,才真正感觉到有些疼痛。
“公子,还是让我先为您止血上药吧?”苏子兵。
公子在他还没反应时就已跳入水中救人,这让他想起先前公子跃下天台的惊心景象,那时也是为了救夫人,这般不顾自身全凭冲动的行径,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处事严谨,思虑周严的主子身上。
唉,其实公子早在那回跃下天台时,就应察觉自己爱上夫人的心了,到这之后才“觉醒”,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不知还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挽回夫人受创严重的心了。
“嗯,麻烦你了。”瞧见床上人儿已脱离险境,正沉沉昏睡着,一时不会醒来,诸天日才放心让护卫就地为他包扎。
苏子兵取出随身的金创药,小心的为主子处理伤口。公子身份特殊,从小被严密的护卫着,身上从没有过一丝损伤,而今这伤虽不算严重,但已是身娇肉贵的主子最严重的一次伤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