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蛊不管在多远的距离,只要施蛊之人起舞了,哈设王会对夫人下如此重的蛊,想必是再也无法容忍,非要逼得您妥协不可,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会取得解药的!”
“可是您得快啊,哈设王病重,这蛊是他下的,一旦他人不在,就算您愿意继承王位,这蛊王若无前王下咒转移,它是不会听从您的命令的,夫人的时间不多了,只要哈设王一死,这蛊王成了无主之物,定会反噬夫人,夫人最终也会跟着哈设王而亡啊!”
诸天日双眸瞬间露出灼烈炙人的阴恻之光。
寒风飒飒,在东霖国最痛苦的日子,似乎永远在冬季发生。
淌过泪的眼角,还湿濡着。
爹与哥哥听闻她回来,来过又被她匆匆给赶回去了,她不要他们见到她发作的模样……
萧索的冬景,枯涩的覆雪枝干,就如同她那日见过哈设王后,从此失了心。
她的内心干枯而冰冷,她知道自己中蛊了,她不知道这蛊王会带她去哪里,会让她变成什么模样,所以她好害怕,好害怕啊……
“秋儿,瞧,这是什么?”诸天日不知何时来到妻子身后,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张开手掌,露出了一样东西在她面前。
兰礼秋眼中暂时扫去阴霾,绽出绚烂的光彩。“哇,是我最爱吃的五彩糖霜!”她瞧着一颗圆圆且裹着五彩糖霜的糖球在他掌心滚动,开心的低呼。
他含笑着将糖放入她口中,她含着糖球,戚觉那甜味夹杂着酸味在口中化开。
“真好吃!”她最爱东霖国的京城街上小贩叫卖的糖果子了,酸酸甜甜,滋味无限。
诸天日享受的看着她的笑颜。自从失去自由回到这里后,他们笑的机会就变得很少了……
“除了糖,还有这个!”他再次摊开手掌。
“又一颗糖!”她惊喜的注视着他掌心的红焰。
“是啊,又一颗糖。”一颗像糖一样的红宝石。
她小嘴轻噘。“夫君为何三天两头就送我一颗红宝石,我戴不了这么多的。”她取出还戴在颈上他最初送她的那颗宝石,最初的感动是他用血泪性命换的,她到死都想戴着它,不管之后他再送她多少颗,都比不上这颗来得珍贵。
“我没要你都戴在身上,只是想不断藉由这宝石来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的爱情,我的忠诚都摊在手掌心上。”
她脸颊带着两抹徘红,原想象往日一般灿烂的大笑,但脸上那掩藏不住的忧伤却先一步冒出来,她黯然的低下首,眼眶热烫的滑下泪珠。
“夫君,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不要你娶九公主的,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悄悄拉开袖子,只见她的手腕上头有着一痕又一痕被刀刃划过,怵目惊心的血痕。
她自残,一次又一次,无可控制地伤害着自己也重重折磨着他,但她却无计可施啊!
诸天日低首,也瞧见她手腕上那些教人心惊胆跳的痕迹,瞬间双珠似火,可以灼人亦可以杀人,可当她再抬眸时,他又恢复那尔雅温柔的笑容。
“再忍忍,我会想出办法的。”在他坚定的眉眼间,说这话时毫无一丝犹豫,但抿直的薄唇却说明他挂记了极多的烦愁。
“嗯。”轻颤着饱含受伤与脆弱的身躯,兰礼秋习惯性的攀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怀里抽噎。
诸天日愤怒那让她这般形销骨立、欢颜不再的人。他会救出她的,绝对会的!
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他低声说:“秋儿,我已进攻去请旨成婚了。”
她身子一震。
“日子就订在下个月初,哈设王也将亲自前来观礼。”他已不再称呼那人为外公,而是直唤哈设王。
想到将再见那令她恐惧的苍老面孔,兰礼秋不禁颤得更凶。“他的体力……还能够长途跋涉吗?”
“这是我的要求,他就算冒着会即刻断气的危险,也定会出现在东霖。”
“你要他来观礼,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