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眼热地攫取那抹丰润,湛蓝的瞳目似鹰般贪婪地望向那对空茫茫的琉璃棕,摧木又折松。
渐渐的,在肆意侵占间,他品出了一点薄荷的味道。
如火尖一抹蓝,冷感非常,又最灼热最滚烫。
然后,火上浇油般。
烧的人,烂熟了。
谢凌曾经承诺自己不会对许朝云做什么的。
他失了诺。
这是他的最大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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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灵魂的男人
许朝云是把早已开刃的艳刀。没有人知道是谁给他开的刃,就像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何时爱过人,好像只是一眨眼,他便不生涩了,便半熟了,便熟透了,便快要烂了。
啊,除了最后这一步。这一步谢凌深有体会,这是他做的,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可是宣告到一半,他又有点舍不得。
那就下次再说吧。
许朝云或许还可以再完美点,再符合他心意一点,谢凌想,手中塑造的动作不停。
反正他还在他的掌心里。
可谢凌好像忘了,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独占欲越来越强时,谁又能保证他的其它感情不会随之一道倾注进去呢?
而,尽管早有被艳刀反噬的准备,谢凌还是被许朝云刺伤了。
谢凌曾在时光的罅隙里窥见许朝云的冷艳刀锋,然后狂热虔诚地奔赴他。可直到正式交锋,谢凌才惊觉,自己早在无知觉时刻,溃不成军。
不过那是必然的,赤着人皮贴近刀锋享受的“人”,总该尝尝自己鲜血的滋味才是。
当穆幼庭终于同谢家交涉完,带人闯进绿湖庄园,迎面而见的就是这样的许朝云。
猩红,灼热,带着点毁灭的气息。
只比梦里,好上一点点。
穆幼庭的心脏差点在那个瞬间失速。
“住手,你要杀了他吗?!”
谢家的保镖第一时间冲上前,制止了许朝云的下一步动作。
“咳……”躺倒在地的人咳了一声,依着脚步声判断出了来人的动作。
他轻笑了一声,张口,嘶哑的声线响起:“放开他。”
“二少爷……”谢家的保镖头头有些犹豫。
“我说,放开他!”谢凌像是怒了,挣扎着起身,只是曾经那双湛蓝的眼,现在正汩汩流下鲜红的血——谢凌的双眼刚刚被许朝云刺瞎了。
谢家保镖无奈地松开了对许朝云的钳制。
许朝云转了转被捏得不适的手腕,轻笑了声,随后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