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元的眉头皱得更深,“有些疼?”
季十九支支吾吾,“疼,不疼,的吧,世子您觉得呢?”
“……”
“行了。”季路元烦躁地挥了挥手,“滚上去。”
季十九:“……是,世子。”
他应了一句,一只脚堪堪迈过围栏,又被季路元开口唤了住。
“郑颂年那边情况如何?”
郑颂年是礼部尚书郑大人的独子,在朝中任翰林编修一职,与其父私下里都归属于郁肃璋一派。
季十九从怀中掏出个长方小簿,“我在郑颂年的书斋里盯了几日,正如世子一开始所预料的那般,郁肃璋确实打算将那事交给郑颂年去做,工部与礼部这几日已经开始遣人私下去走动了。”
“你继续盯着,别露了什么踪迹。”季路元嗤笑一声,“郁肃璋的胃口倒真是不小,他……”
季世子说着,口中却蓦地一顿,思及不久前郁棠在郁肃璋处的所作所为,原本轻讽的面色迅即冷了下来。
他幼时随父离宫,虽然已经竭尽所能地安插人手关照郁棠,可当年他走的仓促,加之彼时鞭长不及,自己心中也清楚明了,仅凭着那点安排便想要护着郁棠万事周全,其难度不亚于压雪求油。
然徐婕妤到底是个聪明人,冷宫又算是个变相的避世之所,多年不见,他始终以为郁棠处境尚可,但今番二人于柳庭苑中久别重逢,郁棠展现出的决绝却是直至此刻都令他心有余悸。
自己不在宫中的这几年,郁棠究竟遭遇了什么?
廊下烛火随风摇曳,于塘边投下一束淡淡的红,那红一如跃动焰心,火光扑闪,辗转点燃了季路元眸中阴鸷放恣的怒愤。
“十九,”季路元突然开口,“取一套便于行动的常服给我。”
季十九依言取来衣物,“世子要出去吗?去做什么?”
季路元‘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去放火。”
他说这话时嗓音柔缓,语气较之方才的两句训斥简直是天渊之别,季十九听进耳中却是倏地一抖,寒毛卓竖般缩了缩脖子。
房顶的季十一翻进堂中,“世子今番入京始终藏锋敛锷,眼见所谋之事即成,实在不宜冒险。您想烧哪里?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必,我有分寸。”
季路元勾唇笑笑,潋滟的桃-->>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