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灰尘啊啊,可能要打扫一天了……”
屋里基本没有多少干净的地方,连背包都没地方放,但幸好水龙头里还有水,他便先擦干净了床,确保有个地方是能休息的。
对这间屋子进行深入打扫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放假时间少,来回加祭拜都已经很赶,所以每次只是擦一下灰尘。
这会时间宽裕,正好可以彻底清扫一遍。
哗啦——
一整张塑料布被掀下来,灰尘顿时漫天飞舞。
耶尔捂着口罩后退了几步,用手扇了很久才把灰尘都挥开,慢慢认出来下面是什么东西。
一个老旧的储物柜。
“我记得这个柜子破了个大洞,老鼠都进去了,那时居然没有丢掉吗……”
他低声道,弯下腰打开柜门,是一见到老鼠就随时打算逃跑的姿势,但幸好里面并没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只有腐朽而陈旧的灰尘气。
屋子阻隔了外面的光线,耶尔只能打开手电筒,从里面一顿翻找后,拿出了一个铁皮盒子。
“好眼熟的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他抹了一把上面厚厚的灰尘,将盒子小心地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愣了一下。
一个护身符,小乌龟木雕,半个风筝,还有几个木偶戏小人,剩下的七零八碎看不出来是什么——都是他童年仅有的几个玩具。
护身符上的黄色绣线已经散开,大半都变成了灰白色,耶尔隐约记得这是他刚刚失去双亲投奔过来时,外婆带他去庙里求来的。
那个精干利索的小老太叉着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表情很凶。
“快一点,按照你这个蜗牛速度,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顶?!”
当时他短胳膊短腿的,真的像只蜗牛一样在地上爬,很快占了一身的灰,外婆就一边叹气一边把他背起来。
“哎哟,你妈也真是的,管生不管养,干脆把小孩也带下去算了,省得在这里受苦受难,连饭都吃不上一口。”
那时他以为外婆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在求护身符的时候,听到了“保佑我的小孙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祈愿。
“……”
耶尔倏地垂眸,摩挲着那个护身符许久,还是放了回去。
他们只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从八岁到十二岁。
就算那些记忆随着一场高烧而褪去颜色,源自内心的思念也会告诉他,这也是他最安稳和快乐的四年。
当时他终于从医院里出来,非常及时地进行了报复,然后恢复自由,精神不太正常,很多时候还挺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