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无表情:“朕以为?老祖宗心底是偏袒她的。”
太皇太后?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皇帝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老祖宗叹了口气:“哀家心里何尝不想看着囡囡登上?后?位,她可是哀家一手带出来的。可是皇帝,皇后?并?无大错啊,糟糠之妻说废就废,你会否太狠心一些!就算哀家同意,你也要被那些人的笔杆子戳死!你还想坐稳你的皇位吗!”
“她如果一直安分,朕不会废她,该给的尊重,朕都会给。”祁重连道,“朕不过?是想,再?立一位皇后?罢了。”
太皇太后?被他的话?震了震:“你说什么?”
祁重连抬眼看向她:“朕不愿让她一直为?妾,起码要是平妻,这是朕的底线。”
老祖宗半晌没?说出话?:“哀家倒不是要反对,只是从前从未有过?…”
“从未有过?的事朕干得?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祁重连很是坦然,“老祖宗今日来找朕,是想让朕恢复皇后?的管理六宫之权吗?”
太皇太后?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后?。这权力该是谁拿就是谁拿,分出去的时间久了,旁人就要理所?当然地?觉得?那是自己的。如此,便会生乱,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孙儿也想过?是时候跟皇后?聊一聊了。”
皇帝说的云淡风轻,老祖宗却是有些语塞:“你,你不可将?恢复权力和想再?立一后?一事搁在一起同跟皇后?说,你这会让皇后?觉得?你在威胁她,还是说你…”
“孙儿没?有想威胁她,孙儿与她一直相敬如宾。”祁重连面色平静,“老祖宗想对孙儿说的,孙儿都明白。前朝还有些事,孙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看着那明黄色身影离去,悠悠叹了一口气:“从前没?看出来啊,这小子比元禄那个?痴情种还要更胜一筹,也是他藏得?好,不然前些年教元禄知道了,这俩人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唉!”
一说起元禄,太皇太后?的眼圈就忍不住泛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她心里永远无法?过?去的一道坎。
桂嬷嬷见?太后?情绪不对,忙安慰道:“太后?别难过?,奴婢看圣上?这态度,您以后?是不用担心商枝小姐的安危了。”
“对。”太皇太后?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也就只有这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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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中,贤妃在由茯苓上?妆,预备晚间去赴商枝的生辰宴。
“准备的生辰贺礼看过?了吗,别出什么岔子。”贤妃道。
茯苓点头:“奴婢都看过?了。”
主仆俩正说着话?,芍药从外面跑进来:“娘娘,皇后?娘娘派了人来,说是之前送去的印信少了一个?,让您找找送过?去呢。”
“印信少了?”茯苓讶异,“不可能啊娘娘,奴婢都是一个?个?数清点好,再?交还给皇后?娘娘的,而且皇后?那边的刘公?公?也点了一遍才拿走的。”
贤妃勾了勾唇角,面上?却不见?笑意,只有刻骨寒意,她对芍药道:“去跟来人说一声,就说知道了,会找的。”
芍药紧张地?跑出去了,留下茯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娘娘,奴婢…”
“不干你的事,皇后?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呢。”贤妃噙着一抹笑,亲自拿起一根簪子簪进发中,手下用了死劲。
“皇后?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小家子气!”茯苓恨恨骂道,“皇上?恢复她的管理六宫之权也有几日了,印信什么的也早就交上?去了。哪日来找事不好偏今日来,晚上?就要去赴宴,谁有功夫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