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开得如火般的红梅之下亲吻柳商枝的场景,一遍遍在她的脑中闪过?,同宴上那句让柳商枝跟着学习打理?公务一起,像两把钝刀子一样凌迟着贤妃的心。
她忍了许久的痛苦与酸楚,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倾泻爆发。
贤妃疯狂地将?桌上的杯盏摔砸在地,碎裂声不?间断的响起。茯苓在一旁看得着急又?心疼,泪水止不?住流淌。但她也不?敢劝,主子难得这般发泄一回,她恨不?得主子能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当真是怕主子憋坏了。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贤妃先是小声念叨,在情绪的推进?下声音一点点变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不?能是我,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所有人眼里?都看不?到?我为什么!”
她将?桌上最后一件瓷器也摔下,身子无力地倒在榻上不?断啜泣。半晌后,又?看向身旁同她一起哭得喘不?上气的茯苓,声音凄楚又?悲苦:“茯苓…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茯苓上前拥住她,“娘娘!”她没有文化,嘴也笨,只能一遍遍喊着娘娘的名字,“娘娘,我们不?要那些,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我们不?管旁人了!”
贤妃拥着茯苓,看着眼前这间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的、空空荡荡的殿宇,眼神逐渐晦暗。
不?甘心,她不?甘心。权力与宠爱,她必要得到?一样,她不?能什么都没有,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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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饭后,祁重连说要带柳商枝去个地方。
柳商枝怀孕已经快两个月了,肚子虽说还没有显怀,但她已经明显有了与先前不?同的感觉。身子更容易疲累不?说,饭也用得不?香。旁人怀孕身上都会长些斤两,柳商枝却?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祁重连看得心焦,想着法?的给她解闷抒怀,原本准备再憋上一段时日的惊喜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去哪啊。”柳商枝兴致缺缺,宫里?各处她打小就开始逛,当真没什么新?鲜的。
话虽如此,但待在宫里?确实更闷,还是出去透透气。
她坐在梳妆镜前戴耳饰,祁重连看着她的动作,走上前拨弄着盒中各色耳坠,随口来了一句:“朕左耳上也有个耳洞。”
“什么?”柳商枝讶异抬眼,“当真?”
祁重连瞥她一眼:“骗你干嘛。”
柳商枝忽然有了精神,站起身将?祁重连按坐下来,伸手?拨开他?的鬓发:“哪有啊,已经长实了吗?”
祁重连看着她的动作,眉梢微挑,略带揶揄道:“爱妃,是左耳。”
正捏着皇帝右耳查看的柳商枝:“…”
“常说一孕傻三年,”祁重连撑着胳膊开始嘴欠,“朕是不?是该开始数着日子了。”
柳商枝瞪他?,用力拍掉他?的胳膊。刚想挤到?那边去看他?的左耳,就被皇帝顺势一揽腰,直接压坐在了他?腿上。
“嘶。”膝盖骨将?柳商枝的腿咯得生疼,“你骨头怎么这么硬。”
“嗯。”祁重连意味深长点头,“朕确实是硬…嘶。”
腰上被狠掐一把,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朕的爱妃还真是不?客气。”
柳商枝懒得理?他?,手?在祁重连左耳耳垂上一摸,还真摸出一个耳眼来。她眸子转了转,回手?选了一个玄色十胜石耳坠给祁重连戴上。
别说,还真挺合适。柳商枝身子往后挪,来回看了看,皇帝戴上这个后显得那张本就妖艳的脸颇具异域风情。
就是好像少了些什么,柳商枝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个发钗给祁重连戴上。戴好后还叫来玉环她们,让她们评价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