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连的脸因为她这刺人的话阴沉了下?去,冷道:“又存心气朕,你明明知道…”
“皇上,”柳商枝垂着眼,下?意识打?断他的话,“不走了吗。”
祁重连原本?想说的话被迫又咽了回去,胸口?憋闷至极,却又拿眼前软硬不吃的女人没有?办法。
他轻叹口?气,上前将柳商枝打?横抱起。
柳商枝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皇帝的衣襟。
皇帝的怀抱很稳,她不多?时就适应下?来,抬眼看了看祁重连那冒着青绿胡茬的下?颚:“你干嘛…”
“不是说累。”皇帝声音平静,却透着股无力感,“朕抱你去。”
柳商枝手指摩挲着手下?绵滑的衣料,问道:“不重吗。”
“若是连朕自己的妻儿都扛不动,如何扛起这偌大江山。”他说着将柳商枝往上颠了颠,让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被抱着,稳稳地往前走。
柳商枝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方才在翠柳苑给皇帝带的耳坠没有?被取下?,此刻随着走动一晃一晃很是显眼,柳商枝盯着看了一会,道:“你为什么会打?耳洞。”
“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母亲成?日忧虑,就去找道士算命。道士让打?的,说是保命。”
他的语气很淡,柳商枝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你娘…很爱你。”
皇帝扬了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天下?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柳商枝,”他忽然喊道,“你知道娘亲被杖责致死时,朕在哪吗?”
柳商枝怔忪地看着他,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朕就在一旁看着。”
柳商枝哑然,世上没有?莫名其妙的恨,祁重连对祁元母子的恨意,当真是一日日累积起来的,也难怪爆发之时,会那么的惨烈。
二人陷入沉默,片刻后,皇帝突然道:“你要?珍惜同娘亲相处的时日。”
“过些?日子,传你娘入宫陪产吧。”
柳商枝低低应了一声:“谢皇上。”
新?宫其实也是在几个?久未使用的宫殿基础上修葺完善,不过动的地方较多?,基本?从头到尾全?部翻新?一遍,再修几道宫墙将这几个?宫围在一起,目前刚动工没多?久。祁重连的打?算是修好后放一放,散散味道,待孩子出生?,柳商枝调理好身?子后,刚好可以搬进来。
他带着柳商枝逛了一圈,看看布局,再问问她的意见和喜好,交代给工匠,如此转了一圈,也费了不少时候。
期间柳商枝只下?来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全?程几乎都由?祁重连抱着。柳商枝不由?感叹皇帝强悍的体力,抱着她走这么多?路竟连气都没喘一下?。
之后的日子又回归平常,越至下?旬,祁重连就变得越发忙碌,似乎是来参加邦朝会的各国使臣都陆陆续续到了,他每日要?接见三四个?国家使臣,忙得不可开?交。
而接见的同时,祁重连也会收到众多?来自各国使臣的进贡,唯一的乐趣便是从让人眼花缭乱的贡品里,选些?新?鲜有?趣的送给柳商枝解闷。
柳商枝自是笑?纳,收过之后又想起先帝在时,常喜欢在这些?异国使臣面前装阔绰。他们进贡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先帝却要?赏给他们名贵珠宝瓷器,这让柳商枝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
晚间,她少有?地同祁重连吹枕边风,让他抠搜一点,不要?拿肉包子打?狗,打?的还是无用的狗。
祁重连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