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商枝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你怎么受伤了?”
她缓步往前走?去,那道身影也向她走?来,又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祁重连那张苍白的脸。
柳商枝想伸手去扶,祁重连却忽然身子一晃,直直往地上栽去。
柳商枝:“祁重连!”
玉环:“皇上?!小主,现在怎么办?”
“快,去叫人,去传太医!”
皇帝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呼吸粗重,口中不断呓语。
柳商枝坐在一旁看着秦医女诊断,问道:“怎么?回事。”
秦医女道:“皇上这是服用了催情的药,臣已经命人去拿舒缓燥热的丹丸来了。”
“催情?”柳商枝惊讶,“丹丸有用吗?”
秦医女:“要看?皇上?身体对这催情药的耐受程度了,不过皇上?方?才放了血,又淋了雨,解了一些药性,应当没有那么?难受了。臣倒是?有些担心皇上?冷热交替,会染上?风寒。”
柳商枝闻言,当即吩咐玉环:“去煮一碗姜茶来。”
玉环颔首退下,柳商枝拿帕子为祁重连擦着身子缓解不适,他浑浑噩噩,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柳商枝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附耳去听。
“柳…柳…”
是?柳?柳商枝心头微怔,想起文姬当年?的误会,自己也忍不住纠结,是?柳还是?留?
她轻叹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秦医女见她神色疲惫,开口道:“娘娘,您如今身怀有孕不可太?过疲累,还是?早些去偏殿歇息吧。”
“嗯。”柳商枝点头,她刚要起身,衣服一角突然被祁重连的手死死拽住不放。柳商枝去掰他的手指,掰了几下没掰开,只好无奈坐下,“算了,我再陪一会。”
柳商枝陪到后半夜,实在忍不住困倦,被劝去睡了。祁重连明明不清醒,却像是?知道自己攥得是?什么?一般不肯撒手,最后柳商枝只能把衣角剪掉才得以?离开。
翌日,柳商枝睡到正午才醒,玉环说皇上?依旧昏迷着,被王公公命人挪回乾清宫了。
柳商枝按着太?阳穴,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头有消息吗?”
玉珏上?前,低声?道:“太?皇太?后命人压了消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皇后被太?皇太?后禁足了,命贤妃与沁惠妃协理六宫。昨日的事约莫跟皇后有关。”
柳商枝皱眉:“皇后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给皇帝下药?”
玉环与玉珏也觉得皇后此举令人惊异费解,然而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皇后的胆量远不止于此。东窗事发后,她所承受的,也远不止于此。
凤仪宫中,皇后被两个嬷嬷架着胳膊,太?皇太?后的贴身嬷嬷桂嬷嬷亲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上?前,对着惊恐哭泣的皇后缓缓道:“皇后娘娘,老祖宗说了,人都有一念之差的时?候,那个祸乱宫闱之人已被处理。好好把这碗药喝下,之后,您还是?我们?大周的皇后。”
“不,我不喝,我不喝!”皇后失声?惊叫,“本?宫有孕了,本?宫怀的是?龙裔,是?皇上?的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本?宫,本?宫要见太?皇太?后,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的情绪已然崩溃,说的话也语无伦次。桂嬷嬷见状,轻轻摇头,挥手命人上?前钳制住她的下颚,将碗中的堕胎药喂了进去。
待一切处理好,桂嬷嬷返回了慈宁宫。太?皇太?后正于高座上?捻着佛珠,见她回来,缓缓睁开眼睛:“皇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