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商枝默然半晌,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湘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绝不可无。
柳商枝纵然还是?不太相信瑶姐姐会因权力对她?下手,但到底是?起?了?几?分提防。
她?其?实也能够理解,谁不想往上爬,明明已经到手的东西为何就?不能一直掌握下去。
可那东西,柳商枝也想要,皇帝对她?的心意不似作伪,既然能借此得到更多又为何要放弃。
婕妤之位,还是?太低了?啊。
时间飞逝,转眼来到八月下旬,柳商枝如今已甚少出?门,只依照秦医女的吩咐饭后适当在园中散步。
每每抬头望着那四?四?方方的天,柳商枝都会分外想念在木屋居住的日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真是?惬意舒爽。待孩子平安生下,她?定要再寻机会回去看看。
就?在柳商枝感慨着这日子虽然枯燥乏味,但至少大家都平安无事的时候,乾清宫里,祁重连猛地一摔茶盏:“失踪了??什么叫失踪了?,好好的人参加个武试还能失踪!”
皇帝震怒,禀报消息的武试主考官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武试最后一场是?让众考生独自在郊外林中度过三?天三?夜。原本驸马是?最有可能拿下今年?武状元的,可他却到考试结束了?都没出?来,几?队城防军去找都不见踪影,眼下还在派人寻着呢!”
主考官也是?战战兢兢,他原本就?极力反对这最后一项考试内容,觉着太过危险,万一出?事着实不好交代。可不知为何,参与武试统筹的兵部尚书坚持如此。兵部尚书官职比他大,又是?后宫手握大权贤妃娘娘的生父。胳膊拧不过大腿,主考官只好答应下来。
谁知这出?了?事,就?让他来禀报顶锅,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但适当如今,主考官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推卸责任。毕竟他担着主考官的名头,考试流程也是?由他审批,他说再多屁话?都是?借口,真是?造孽,造孽。
祁重连的手攥紧了?杯子,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其?捏碎。柳商枝临盆在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偏偏是?她?的亲眷出?了?事,这让祁重连怎么能信这是?个意外。
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给?找到。
他看向贺云生:“你持朕的手令随他去,调动周围所有军队,扩大范围搜寻,务必在她?察觉前把人给?朕找到,若是?找不到…”皇帝话?语一顿,冷冷扫向主考官,“你们一干人等,全都提头来见!”
凤仪宫里飘着浓重的药草味,明明是?大好的艳阳天,这里却偏偏死气沉沉,透着接近腐朽的灰败气息。
“皇后娘娘又睡了?啊?”
“是?啊,这一日就?没多少清醒的时候,看了?可真叫人害怕。”
“不去干活,躲在这胡说什么!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不成!”陡然一声怒喝响起?,两个凑在一起?说小话?的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跪下:“沁心姐姐!沁心姐姐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
沁心紧皱着眉:“再有下次,必不饶你们,都滚下去!。”
两个小宫女连忙起?身离开,沁心看了?眼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眼紧闭的寝殿大门,幽幽叹了?口气。
沁心想起?那日,皇后娘娘无意间得知奶娘刘嬷嬷早已身死的消息,她?从前送出?宫给?奶娘的银两钱财更是?全被刘嬷嬷的家人给?瓜分了?,情绪上涌,竟是?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自那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偶有清醒时,也是?攥着布条恶狠狠喊着柳商枝的名字。那眼神,连沁心看了?都害怕。
幸而太皇太后未曾让人苛待过皇后娘娘,派太医好生看顾着。可太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皇后娘娘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他们也没有办法。
出?神间,皇后的生母张氏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前些日子是?皇后奶娘刘嬷嬷的忌日,皇后刚知道奶娘去世,心头愧疚,就?特地让张氏亲自出?宫祭拜。见她?回来,沁心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前:“夫人您可算回来了?,缘何去了?那么久,娘娘很是?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