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钦没搭腔,眼皮懒懒下垂,看见了大厅里东张西望的陈西瑞,他拨通她电话,示意她朝上看。
两人一上一下对?上了视线,陈西瑞摆了摆手,笑语盈盈地提着裙摆走上来。
没等傅宴钦开口,林岑为陈西瑞和尤佳做了介绍:“这是尤佳,是我和傅老板的本科同学?。”
陈西瑞颔首打招呼:“你好,我叫陈西瑞。”
尤佳微笑点?头:“你好。”
陈西瑞猜出了面前女人是谁,只是没道破,谁还没个过去了。
回去的车上,陈西瑞还在沉浸回味今晚的浪漫,感受就跟她妈一样,恍若做梦,梦里面估计都不敢这么想。
傅宴钦低头看着她:“怎么不说话?开心傻了?”
陈西瑞竖起右手,认真观摩那?枚戒指,“这么大一颗粉钻,真好看,你刚才求婚的时候,我都没敢细瞅,不然显得我这个人太俗。”
普通姑娘嫁给一穷小子,就得想方设法地证明他对?我好,是真好,钱全花我身上了,以此来弥补物?质上的缺憾;但是普通姑娘找了个有钱的,就得千方百计地绕开钱,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自己“视金钱如粪土”的美好品质。
人类其实生活在一个巨大谎言里,换个思路去想,钱,权,地位,皮囊,性格,这些通通都是塑造个人魅力的重要?元素。
陈西瑞生怕自己变俗了,只敢偷摸欣赏手上的大粉钻,还得强调一句:“以后别破费了,我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
傅宴钦搂着她,“少装。”
陈西瑞笑了笑:“我同事问我怎么认识你这种钻石王老五的,我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写?字楼里给人敲代码呢,那?手敲得腱鞘炎都发了,我看他挺可怜的,都三十了,也没个对?象,一时心软同意了交往,诶没想捡了个大便宜。他们听完一致得出结论?:不要?忽视身边的小人物?。”
傅宴钦轻笑:“亏你想得出来。”
陈西瑞抬头看他,“你还真信啊。”
傅宴钦没说话,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当乐子听呢。
陈西瑞亲他一下,“我今天?特别开心,小时候玩过家家,我们小区有个长得特别帅的小男孩,每次他都是扮演爸爸的角色,我们女孩就抢着演妈妈,好不容易轮到我了,嘿,那?小子宁可演我儿子,都不乐意演我老公,哎,一把辛酸泪,不过没事儿,我现在找了个大帅哥,咱们今天?晚上回去就玩过家家,弥补一下我小时候的遗憾。”
“你小时候是有多丑?”
“也没多丑,就是白胖白胖的,海边城市嘛,老百姓海风吹多了,就中意风中摇曳的骨感美人,没有你们大城市这么包容。”
灯火迷离,陈西瑞将头轻轻抵在男人肩上,傅宴钦忽然道:“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
“等我瘦到一百斤的,不然结婚证上的照片不好看。”
“等不及了,到时候后期p吧。”
陈西瑞口吻严肃:“能不能别这么直男?你应该说,‘就算你胖到三百斤,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傅宴钦在她头发上亲了亲,“这话我说了,你自己信吗?”
陈西瑞拧他大腿,“你说我就信,说一句听听。”
“我爱你。”
她微愣:“跑题了。”
傅宴钦不以为意:“不都一个意思。”
街景从眼前极速掠过,陈西瑞偏头瞧着,想起了一句有些肉麻的话。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