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任五年宰相后,便辞官隐居,对诸子百家的文典进行注释,于儒家一道,剔除了“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内容,吸收佛家、道家思想,提倡“阴阳有序,众生平等”的观念。
他终身未娶,也未留下子嗣,晚年遁入佛门,研究佛法。临终前,他对弟子说,自己这一生,唯有感念两个人的恩情,此生未报,愿来生偿还。
然而他所有的弟子,皆不解,他口中的两人,究竟是何人。
鲁仲故去后,加赐谥号文忠,后人都称呼为鲁太公。
祭扫鲁仲坟墓,林疏玉怀念道:“老鲁,你走后都已经有十年啦。唉,你在的时候,我老嘲笑你鲁钝,哪里知道,现在的那些书生,若是有你的一分自然质朴,我就烧高香啦。”
皇帝命她作会试的主考官,不拘男女,选拔天下英才。只是,近来这这天下的读书人,做文章未免太过华而不实,文藻虚浮,她作主判官,颇不认同。只有一位考生的文章,做的质朴自然,还算合她的心意,点了做得好,也舞的一手好剑法,听闻乃是家传剑法。
全城人闻风出动,只见这位新科女状元,身穿一袭锦绣龙袍,头戴金冠,胸戴红花,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英姿飒爽,容貌举世无双。所到之处,人头攒动,喝彩呐喊,沿街的人们,纷纷向她抛来鲜花,鲜花落在地上,竟铺陈了十里长的花路,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新科状元沈灵均骑着高头骏马,前去林太师府上,叩谢师恩。
林疏玉坐在高堂之上,头发苍白,看着恭敬地立在堂下的沈灵均,还有她那一双澄净如秋水的双眸,如睹故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灵均,你的父亲,可是姓陆,母亲可是姓沈?
沈灵均一怔,点头应道:“正是。”
她犹自诧异,为何林太师会知道自己父母的姓氏。
“那你的双亲,可还安在?”林疏玉颇为急迫地问道。
没想到恩师林太师竟然会如此自己的双亲,沈灵均怔了一怔,随即腼腆一笑:“回恩师,我父母安在。他们送我进京赶考之后,便又四海云游去了。”
林疏玉闻言,哽咽着连念了几声“好”,竟当众落下泪来。
堂上众人皆都十分诧异,就连许欹湖,也不知母亲怎么会好端端地流眼泪。唯有许相公得知林疏玉的心事,他递上手帕子,笑道:“我早给你给说过,他们俩一定还在的。”
林疏玉知自己当众事态,忙接过手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又问道:“那你母亲的身体如何?体虚之症,可好了?”
沈灵均更加疑惑,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早些年,我母亲患有体虚之症,不过常年吃着父亲开的药方,又居住在温泉之地,疗养生息,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了。”
林疏玉此时方才露出宽慰的笑容,又问道:“那你父亲的身体呢?如何?”
“我父亲是郎中,平日最注重养生,身体一向不错。”
“好,好,那就好。好孩子,过来,让我仔细瞧瞧你。”林疏玉唤沈灵均上前,颇为亲昵地说道。
沈灵均拜见前,还担心林太师位高权重,但今日一见,林太师就如姨母般亲切,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林疏玉又问道:“好孩子,你为何姓沈,而不姓陆?”
沈灵均挠挠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父亲执意让我跟随母亲姓沈,他常说,他的陆姓极为寻常,可母亲的沈,却大不一样。可我活这么大,‘沈’和‘陆’皆是寻常姓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