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头大概是躺了几天没进什么油水,今天吃得格外香,也因此桌上氛围愈发热烈,吃到一半,郭老头站起身来:“妈的,拿瓶酒来!”
崔裎连忙拉住他,“感冒才好,别喝了吧!”
郭老头哎哟一声,“感冒才要喝酒,喝酒驱寒!”
林杨也说:“随他去吧。”
郭老头便起身去店里找,几分钟后,拿了一瓶酒来,瓶盖塞嘴里一咬就开了,拿了个杯子过来:“小崔陪一杯吧!”
崔裎一顿,没答。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杨就越过他把杯子推过去了,“他不喝。”
郭老头看着林杨的手:“我问小崔喝不喝你搞哪样”
林杨还是盖着酒杯,“我说他不喝。”
郭老头顿时有点不开心了,看向崔裎,见他果真没有反驳,更不开心了,哐地一声将酒杯放下了,问崔裎:“小崔,我们不管小羊,他多管闲事,你就讲你喝不喝”
崔裎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想喝,他和林杨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看电影,要是喝多了,晚上就不太好行事,但郭老头这么搞,他不喝都不太好了。
郭老头是人糊涂了,郭城走了在林杨面前找存在感,要人在乎他,崔裎心不忍,已经端起了酒杯,林杨却先发动了,他把酒杯一放,说:“我们晚上有事要出去,他喝不了。”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还去哪?”郭老头扬起头看人,这个角度,崔裎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但林杨好像压根不吃郭老头那套,直接把酒杯拿开了,“你要喝,我们在这陪你,给你喝尽兴行吗”
郭老头瘪嘴,倒了一杯,一口闷了,说崔裎:“你个厮儿,一点主见没得,二天肯定是个耙耳朵!”
崔裎问:“耙耳朵什么意思”
他问的是林杨,但林杨林杨没说话,才又看向郭老头,郭老头就大声说了一句:“啥子意思还不晓得,怕老婆的!”
崔裎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居然被骂笑了,他看向林杨,眼神里意味深长,但那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看得懂。
他甚至朝林杨比了一个嘴型。
林杨突然别开了脸,他想:不算吧,他觉得他几乎不怎么管崔裎的。
郭老头压根没看见两人的小九九,只顾自喝酒,倒满杯,大口大口吃肉,吃到后面,酒足饭饱,甚至打了个酒嗝,然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叫崔裎:“小崔收碗洗!”
林杨早吃完了,闻言轻轻朝郭老头一踢:“你洗!”
郭老头顿时“咦”了一声,“我洗啥子,我一个大男人!”
“小崔不是大男人”林杨叫崔裎去换衣服,又说郭老头:“要醉得厉害就酒醒了再洗,我们要出门了。”
说完这句,他就进了房间,结果开门发现屋里居然没开灯,他摸索着进去,还没摸到开关,就被人从前面一抱,崔裎嗅着林杨的脖颈,说:“我妻管严吗?”
林杨一顿,“我觉得我没怎么管你。”
“那你是我的妻。”崔裎说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又去亲他的耳朵,“你们这边管老婆叫什么?”
林杨一顿,耳根飞快地发起烫来,“我一个男的,叫什么老婆”
“那叫老公。”崔裎执着地问:“你们这边管老公叫什么?”
林杨简直拿他没办法,偏偏崔裎还一个劲儿在他耳边脖颈胡乱地亲,呼吸打在耳边,又烫又热,某个人还贴着他耳廓说:“不想去看电影了行不行”
林杨试着推了推,说:“电影不是你说要看的嘛?”
的确如此,这几天有个新上映的电影,他想看好久了,更想拉着林杨去看,更重要的是,黄金大道的银杏树叶子黄了,他想在满树焦黄下,吻他,吻他的影子,像吻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