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日就是清明,今年祭祖意义重大,故而祝思嘉经反复思忖后下令,不单是留在西京的皇室族人,就连文武百官的妻女也要进宫在祠殿同祭。
可明日就是祭祖了,她这样病倒,该如何是好?
祝思嘉脆弱地拉住余欣的手,又猛地咳了几声:
“余妹妹,若我明日实在无法起身,就由你率领西京众女眷替我操持此事吧,流程你都清楚的……”
余欣摇头否决:“姐姐,我又不是皇后,怎么能代替您做这些事呢?您还是好好喝药,快些好起来吧。”
祝思嘉扯了个笑:“但愿我能好起来。”
……
清明当日一大早,祝思嘉身子滚烫得更厉害了,连口水都喝不进去,更别提起身。
她派人去相思殿通知余欣,余欣饶是再担忧她,但听说各家女眷已陆续进宫,只能硬着头皮替她上。
因晏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供奉在宫中祠殿,而此次祭祖之人纷纷都要去往那处。
人多的地方易生是非,宫中守卫,大多都被调遣到祠殿附近,往日里热热闹闹的秦宫,似忽然安静了一般。
长乐宫附近的守卫一下子稀松不少。
这次祭祖,祝思嘉早安排好了一切,她的提议也得了晏修首肯,并未引他生疑。
故而长乐宫里除了零星几个照看她的宫女外,其余人也都是要跟着去一同祭祖的。
躺在**“高烧不退”的祝思嘉,忽然睁开了眼,她焦灼地望着殿外,心中暗暗祈祷。
不多时,穿着太监服饰的碎玉果然出现在窗外。
当真成了。
他给祝思嘉扔去一件宫女服饰:
“娘娘放心,那三个小丫头都被属下用药放倒了,两具尸首也备好,您快换衣服,属下把尸体搬进来。趁现在守卫轮岗的空缺,直接去密道口,属下随后就来。”
祝思嘉紧张得腿都发软,身上出了层薄汗,一听碎玉说让她先走,她更惊恐:“碎玉,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不得不承认,没有碎玉在身边,她没有任何安全感。
碎玉愣了须臾:“娘娘,属下还要断后的,戏要演得天衣无缝才好。”
说到此处,他又想起一样重要的东西,从怀中拿出一个饱满的锦囊,亲手把它系到祝思嘉腰上,打了个死结:
“娘娘,以防万一,您务必要拿好这个。”
祝思嘉:“这是什么?”
碎玉:“这是苗疆磷粉,取自一种特殊母蝶的羽翼,有追踪之功效。万一……属下不敢想,但您还是带着为好,属下很快就能到约定的地方找到您。”
他事事周到,祝思嘉不必多去忧心,一连对他点了许多次头。
还挺可爱。
碎玉不禁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