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娃也说过——骨气?
她突然有站起来的勇气。
她一直是善良的情妇,可以忍受沙皇不同的女人。她也要做最有骨气的情妇,妻子可以拥有丈夫是天经地义的……她根本是多余的,她应该要离开。
她要?头挺胸地离去。
妮妲露出玩味、嘲弄的容颜,成功了!她让夜漾毫无容身之处——她的眼睛在对夜漾吐露:你就是丧家之犬、摇尾乞怜的狗……“王子——”叶戈里和紮罕齐声反击道。“你真是一只不可理喻,心高气傲的猪……”为了保护夜漾,他们居然犯上连沙皇也敢骂了。
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
夜漾欠身,深深具有王者的风范。如果,她真的是贵族,她绝对有资格成为一国之后。
你们笑我又如何?沙皇不要我又如何?
我一样会意气风发、趾高气昂地走出去……没有人尾随她。她也没有披黑貂皮斗篷。她的脸色和脚底下白色的大理石一样白。外面下着雪,满天的风雪中,她应该觉得冷了。但是相反的,她却只有麻木。
她的傲气,让众人为之屏息、为之动容。
她够格做王后。
她走了!
她走出他的生命中——黑家的女人蛊惑引诱的魅力太骇人,她的人走了,她也把东方昊驹的心带走了。东方昊驹觉得血流尽了,只剩干枯的尸体……紮罕和叶戈里急得也想往外冲,但却被东方昊驹挡住。
“站住,”他的表情比西伯利亚还冰冷。“如果你们走出行宫,就表示你们不认我这位王子。”
紮罕动作僵硬,好半晌,才回头若有所思道:“我们喜欢你是因为你一直是善良的沙皇,虽然你有时显得残暴,但那却不是你的本性。你只是封闭你自己的心,直到今日,我和叶戈里才发觉,你依然让良知被愚蠢的仇恨蒙蔽。”
他们俩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东方昊驹神魂俱裂。
雪地上不见道路,只有积雪盈尺,只见雪花片片,却不见夜漾的踪影。
紮罕和叶戈里几乎停止了呼吸——夜漾不见了。才一瞬间,她就渺无形踪。
是谁带走了她?是传说中的雪神吗?
夜漾孤孤单单矗立在风雪中,站在凯萨琳行宫的中央广场,望向前方,她惊歎不已。
基辅罗斯大公国真是个美丽的国家。或许,只能以仙境来形容。白桦及松树下挂满冰柱,闪动着水晶及彩虹的光芒,相互辉映,那些绚烂的色彩几乎令她?之目眩。
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弃这仙境般的国家。连过去的沙皇也不行,连想当这国家统治者的恐怖份子或是现任的总理也不行。
所以,东方昊驹理所当然会留在基辅罗斯大公国,与他的妻子在一起……强烈的椎心之痛,深深折磨着她。她一直没有人保护;族人不要她,东方昊驹离弃她——不对,她不是早就知道做情妇最终的淒惨下场?只是,她想到没有了东方昊驹,她根本无法活下去。
她想寻死……她肝肠寸断地笑着。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为东方昊驹付出了全部,却换来心痛如绞的感受?吉普赛的魔法能告诉她为什么吗?她心中总是认为希望就是魔法,爱就是魔法,而现在她的心中,却再也没有火焰,再也没有魔法。她现在离死亡很近,很近……如果上天愿意,就让她冻死吧!
传说中,冻死的女人,会化做“雪之女”,永远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基辅国中,这样,她就能永远伴着东方昊驹,她的爱人——一瞬间,有东西缠在她的脖子上。
她杏眼圆睁,是祖母黑紫织的假发?这假发正戴在她头发上,但是,却也紧紧缠住她,勒住她,让她无法呼吸,她本能地挣扎,但是,力道却越来越强,她几乎要窒息了,她要死了,她快死了……下一秒,她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所有的知觉,昏了过去。
身穿白袍的克里克像宗教祭师一样地抱住他怀中的“祭品”夜漾,他黑色的眸子散发出恶魔的光芒,莫测高深说:“洛薇利雅的伟大公主啊!如果你想去地狱,我会带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