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听见他的话,久久无言。
过了半响,他平静的开口,问了一句:“她怎么样?”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霍闫眸色晦暗不明,他走到了他的身边,侧头,对着他的耳畔轻缓的说:“她过的很好,比你预想之中,要好很多。”
话音落下,他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法院。
江漠站在原地,如同一棵挺直的白杨,久久未动,细看,可以发现他的背脊十分僵硬。
南乔离开之后,江漠仍然是住在他们之前一直居住的公寓没有离开过。
只是以前弥漫温馨的房子现在变得无比冷清。
冰箱里不再是新鲜的蔬果,都是速冻的食材和扎堆的啤酒。
江漠从回到江氏集团之后,每天都很忙,忙着学习公司的经营,忙着了解各个高层和项目,忙着调查江彦廷死亡的真相,忙着找南乔。
他本来就不会下厨,也懒得找保姆,所以每次不是快餐解决就是吃速冻食物。
这漫长的一个月来,他都已经习惯了。
唯独一直都没有习惯南乔已经离开他身边的事实。
南乔离开前留下的那个信封,离婚协议书已经被他撕的粉碎,另外一份信,他每天都会反复的看。
江漠,对不起。
江漠,我走了。
他反复的看,反复的咀嚼,反复的嘲讽。
每看一次,他都像是被人用利刀狠狠的戳在心脏上,不知名的疼痛从心口一路蔓延至整个身体。
很难受,很痛苦。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支撑他继续生活的理由是什么。
只是每晚深夜入梦,梦见她笑靥如花的面容,梦见她如同星光一样璀璨的眼眸,梦见她温柔狡黠的声音,还有她柔软的怀抱,第二天醒来,觉得自己好像又能熬过一天。
他不知道,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南乔消失的一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周家。
人世间所有的感情问题一旦产生了隔阂,如果不能在有效的时间及时解决,而是越积越深,总有一天会如同潘多拉的魔盒,砰的一声,爆炸。
周启成和杨佩欣的感情就是这样。
傍晚,周启成下班满身疲倦的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的奢侈品袋子,怔了下。
杨佩欣听见开门的声音已经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今天下午新买的衣服,某高端品牌,一看就价格不菲。
杨佩欣完全就没有察觉到周启成难看的脸色,还开心的在他面前转圈显摆,脸上都是收割了战利品之后的喜悦,问他:“好看吗?”
周启成绷唇,克制怒意:“你哪来的钱?”
杨佩欣听见他冷漠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眼神躲闪,嘀咕:“都是我的私房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怎么了?”
一听就是谎话。
周启成的脸色沉了沉,他拿起桌上的奢侈品袋子,把里面的衣服包包都翻了出来,丢在地上。
杨佩欣见状,直接激动的嚷嚷了起来:“诶诶你干什么,为什么要丢我的东西,你知不知这些东西都很贵……”
她话音未落,对上周启成阴阴沉沉的眸子,一下噤声了。
周启成大概数了一下地上这些衣服鞋子包包的价格,最后加在一起,呼吸一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多了几分锋锐:“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要十多万,你哪来的钱?”
杨佩欣支支吾吾,眼睛不敢看着他。
她唯唯诺诺的说:“我说了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