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珣的脸色差了些。
那便是不见他的意思了?
那人搁下午饭,赶忙匆匆离去,生怕在他这儿多待上一刻钟。
见不着此地通判,他便需再多耗上一日,一时也没了胃口。
他将饭搁在地上,却见一旁的大哥道:“小兄弟,你还吃吗,不吃不妨给我?”
他盯着那饭须臾,并未犹豫,当即推给了他。
季珣瞧着那人扒拉着他碗中的餐食,明明是装作好吃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这样的饥不择食,反倒有几分作秀之感。
仿佛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可他为何要演呢?
季珣这才细细打量起一旁之人。
只见他端着碗的手虽藏了许多脏污,可却遒劲有力,倒像是一个练家子。
“这位大哥,你是因何被送进这牢中的?”他不动声色问道。
“我吗?”那人口中唔哝着饭菜,“自然是私闯无面罗刹的府邸。”
竟与他是一样的因由。
“你为何要闯她的府邸?”
那人停了碗筷,“你又是为何?”
季珣斟酌片刻,试探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人放心地瞥他一眼,感慨道;“嗐,同道中人!”
他心头疑虑更盛。
她身旁可真是危机四伏。
他又是受谁之托,终谁的事?
总之不会是他。
她素日行事从不以真容示人,按说与北燕并无仇怨,可却有人在暗中针对她。
他能想到的,只有那曾经出使宸国,与她有所交集的男子。
难道是……周辞?
三日时间,宛如流沙过隙。
持盈赴约来到酒楼客房,却见思虞早已等在其间。
见她前来,当即起身走至她面前,握着她的手道:“阿盈,我……我……”
见她神情慌张,吞吞吐吐,持盈安抚她道:“你先坐下,慢慢说。”
思虞顺势坐下,颤抖着手为她沏了一盏茶。
“阿盈,我,我有身孕了。”
“什么?”
她刚拿起茶盏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