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姐儿却越来越是一个周全的性子,“还是要考虑到的。”
折绾就随她去算了。
两人一人捧着一怀的花回去,路上还碰见了扛锄头的川哥儿。
刕鹤春最近在后院开垦了一块地。当初他给皇帝写信说要种地也不是信口胡说,而是真的,只是后来马上就出了王德山和勋国公的事情,便荒废了些时日。
如今尘埃落定,他也开始扛起锄头来挖地。
折绾瞧过他挖地的架势,倒是有些力气在,其他的技巧就没了。
川哥儿就被他拎过去一块挖,特意买了一把小锄头,拿在手里很是合适。
英国公瞧见了,却把刕鹤春叫到书房里去,道:“鹤悯是确定不会回来了,他一个人在外,儿女自然顾不上。他媳妇……你也是知晓的,所以你媳妇经常顾着莹姐儿,我很是欣慰。便剩下一个升哥儿,他也是你的侄儿,小时候还算了,如今年岁一大,开始记事,你也该对他好些,一视同仁,否则他心里也有计较。”
刕鹤春嗯了一声,并不多说。英国公便叹息细细道:“像今日挖地的事情,你就该带上升哥儿一块,一则升哥儿记事了,会记住你的好,二则你和鹤悯子嗣艰难,升哥儿和川哥儿便更加要互相扶持。”
他从前也没有太在意此事,只是勋国公府事情一出,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家里子嗣和睦才是家族长久的根本。
鹤春和鹤悯已经不对付,这难以改变,可是孙子们关系不错,不能再出现隔阂。
英国公不免继续劝刕鹤春,“鹤悯不在升哥儿身边,升哥儿又记不住小时候的事,你对他好不好,他都忘记了,便没什么相干,可你以后对他好,他却都是能记住的。”
一口一个记事,一口一个记住不记住的,倒把刕鹤春说得眉头紧皱。
他道:“父亲这般说,三弟也会不高兴吧。”
怎么家中子嗣之事,父亲分析这分析那,都是在用利益说话。
难道父亲说一句让他单纯的照顾侄儿,他还会不愿意?
他不高兴起来,“锄地本来就是辛苦活,我也不是故意不叫升哥儿的,只是三弟妹看他得紧,我让他锄地,她还以为我欺负他们母子,实在是烦人,便干脆少桩事。”
英国公连忙说,“女人家懂什么,这些我来处理,你只把升哥儿当做自己的儿子去就行,万不可厚此薄彼,免得让他们兄弟两个难做。”
等刕鹤春走了,他就去了赵氏那边,道:“你也劝劝老三媳妇,升哥儿形单影只的,不跟兄弟一块,难道要像他老子一样出去单打独斗吗?”
可见对三儿子也是有些不满的。但到底还是欣慰,“老三有此殊荣,是他自小就聪慧,可我瞧着升哥儿没有老三的手段和心智,还是依附家里吧。”
川哥儿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是未来的英国公,无论升哥儿怎么聪慧,只要没有达到刕鹤悯那一步,他将来都会低于川哥儿。
他道:“升哥儿需要川哥儿去扶一把,不然脱离了英国公府,他在京都就泯然于众人。”
赵氏正想拿捏拿捏宋玥娘,闻言点头道:“她头发长见识短,哪里想得到这些,我明日就跟她说。”
英国公并不愿意跟宋玥娘直接说这些,但也不相信赵氏,还特意叮嘱道:“你要好好说,别总是嘴巴里没有一句好话。”
赵氏心梗,“你说的又是什么好话?我哪里就那么差!”
英国公:“没有是最好的。”
可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就听闻赵氏跟老三媳妇吵了起来,老三媳妇直接带着升哥儿回了宋家。
他头疼得不行,“怎么回事?”
赵氏没有直接说,而是哭道:“我娘家不亲,儿子不疼,丈夫也靠不上,哪里有人会把我放在眼里?”
这就是说宋玥娘不孝顺了。英国公也觉得宋玥娘过于骄纵,但人家父兄都在京都,且都深受皇恩,便只能说赵氏,“定然是你说错话了。”
赵氏气得哆嗦起来,“如今连你也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